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旧衣服,衣角已经开始发皱,更令她抽气的是那双骨节分明的左手上,满是一道道鲜红的伤痕,不曾上药,有些口子已经开始有了脓液,还散发着一些臭味。
他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件快要破碎的玉器。
“萧景砚....?”
邬夏夏急忙探了探他的脖子,还好,还有微弱的气息!
心下总算放心了一点,但又后怕地想到今日若无人来过西苑,他是不是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半月不见,他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魏国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也是每日如这般死里逃生吗?
邬夏夏环视了四周,狭小的空间,破旧的用具,却能一眼找寻到她昔日送去的几个箱子。
她迅速走到那些箱子旁边,发现萧景砚几乎是没有动过这些东西,除了一套玄色的锦袍似乎被穿过一回,又整齐地叠好放在了最上边。
她来不及思考这些,幸好她记起之前送他的物件里有部分受伤对症的药粉,这下倒是可以派上用处。
她虽不通医术,但会最基本的包扎止血,希望能拖到阿衍哥哥的到来。
她不常做这些事情,磕磕绊绊费好大劲儿取来干净的水,轻轻擦拭着萧景砚的伤处,动作甚是小心,生怕看到萧景砚皱眉。
好在她简单查看后,发现只有左手上有伤痕,倒是不难处理。
她倒了些水,轻轻地喂他喝下。
少年虚弱地好似没有吞咽能力,大部分水都落在了外面,邬夏夏只得拿起随身携带的帕子轻轻擦去水渍。做好这些事后,她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和默默祈祷萧景砚能撑过去。
在远处树上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青枫,由衷地佩服他主子的狠心。
为了这一切,他家主子几乎是真的几天不曾进食,夜里也不曾休息,硬生生扛了过去,就为了等待这位公主的到来。
就像是一匹狼,亲自布下层层陷阱,蛰伏多日。
只为等待着那只漂亮的鸟儿,自己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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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
往日热闹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商贩们都在忙着收摊。
墨色的浓云已经覆盖了整片天空,黑漆漆的,像是马上要压下来。
终于,像是被野兽撕裂,一道自天际蜿蜒绵长的雷电划破天空,紧接着,暴雨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