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在一旁被唬了一跳,连忙跪下为他求情:“皇祖母,谢封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生高风亮节,为了手下可公然将成国公最宠爱的幼子抓入牢狱,显然不会因一时之快将皇室秘辛说出去,况且他所求理想不过是能为大庆谋些公平,断不到如此地步!”
秦昭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谢封牵扯进来。
她与谢封交好,但不代表皇室的人会信任他。
说到底没有共同利益,一切的联系都如纸上云烟,太皇太后能从妃嫔爬到如今这个地步,怀疑多一些也是常理。
谢封仍旧站着,他年岁不大,面容又好,此时挺直脊背站着,倒是真有少年好儿郎的英姿。
只是此刻他眉目紧蹙,显然情绪不算太好。
他道:“虽太皇太后是皇室,但大庆礼法没有滥杀无辜这一项,为了一己私欲而开创先河,又将大庆律法置于何地?”
他言辞凿凿却惹得太皇太后一笑:“礼法律法?那都是上位者为下位者创造的制度,你以为束缚的人,会是皇室吗?与庶民同罪,当真可笑。”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谢封的天真。
谢封好歹是谢敬之子,一生见过太多手段,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罪行。
他有些不解,望着对方:“看若是让我死,又能给大庆带来什么益处呢?”
他们两人如此较真,倒叫秦昭有点分不清他们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随意说说了,她的求情并没有换来太皇太后的赦免。
太皇太后问她:“你为他跪下求情,可他辜负你一片苦心,你也愿意?”
秦昭脑子有些懵,什么苦心?什么愿意?
她不就带着人查个案子吗?谢封身为大理寺少卿,至少比她懂一些,怎么就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