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雍昌军开始拔营撤军。

终焉战团名义上是雇佣军，所以并未引起杜敏的过多疑虑。

于是，这群粗鄙的诺斯人，邯郸学步一样排成了松散的长队，跟随在雍昌军队伍的末尾。

“可惜了。”

城墙上，杨启搓着下巴，看着刘璃的背影唏嘘不已。

杜敏见此调笑道：“夫君，你怎么还惺惺相惜起来了，实在不行，我们自作主张把他们再留几日也并非不可。”

“夫人慎言……”杨启脸色一黑，连忙轻咳数声道，“殿下一直被督师大人藏着掖着，又去了京畿求学，原以为会倾向于儒雅的学究，却没想到是不可多得的虎狼之将……”

“殿下好歹是督师大人所生，身怀龙血，有超越常人之勇实属正常。”杜敏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只是没有督师大人那喜怒不形于色，胸藏惊雷的性子，恐怕难以为帅才……哼……我那英明神武的督师大人，在教育子女方面，倒是也与常人无疑呢……”

震旦普通人很少会谈论龙子的家事，龙裔之间却没有太多避嫌。

五位龙子，其中诞下龙裔最多的当属昭明一脉，接着就是离祷。

而作为震旦元辅和表面掌权者的元伯，他诞下的龙裔并不算多，大部分都是政治联姻的结晶，血脉过于杂乱，反而多了许多平庸之辈。

剩下的飚龙与溟龙，除了前者诞下过一位子嗣，后者几乎一直没有延续血脉的想法。

他们手下的龙裔大多来自于失踪的四位龙子，靠着龙裔自身来延续血脉。

至于龙子为何失踪，失踪之后去了何处，这在震旦是不能碰的话题。

听到杜敏的悄悄话，杨启长舒一口气，悠悠道：“这至少证明了刘璃确实是飚龙之子，毕竟除了龙子的第一代子嗣，不会再有其他东西能够如此纯粹……而又强大！”

闻言，杜敏收起了笑容。

“当初确实给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好在现在的结果没有任何问题……”杜敏轻声道，“倘若有任何差池，整个卫北列省都要陷入战火之中……以督师大人当初的威望，长垣三门守军东进巍京，也不无可能……”

“我现在每每想起，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杨启苦笑道，“好在这一切都没发生，不然不堪设想……”

“是啊……”杜敏长叹一口气，“只能希望殿下不要辜负督师大人，能够成长为她的左膀右臂吧。”

杨启点了点头，最后抬头，见雍昌军的队列逐渐进入森林，释然一笑道：“夫人，以后这些事，我们夫妻二人可以不用聊了，烂在肚子里吧。”

杜敏笑着应答：“当如此！”

一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