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顶着那张宪兵的脸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他随意走进一家裁缝店，挑选了一件深色长衫，换下了沾染血迹的宪兵制服。

在店主惊异的目光中，他丢下足够的银元，不等找零便匆匆离去。

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他找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用随身携带的火机油点燃了那辆装着宪兵尸体的汽车，熊熊大火迅速吞没了车体，也带走了所有可能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之后，化身为马三儿的李肆再次踏进了红颜楼的门槛。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老鸨，又要了柳如烟的房间。

老鸨似乎对这种要求习以为常，只是暧昧地一笑，引他入内。

柳如烟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妆容，看到李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恢复了职业性的温柔，起身相迎。

李肆径直走到床边躺下，示意柳如烟帮他处理背上的伤势。

柳如烟轻轻掀开他的长衫，看到李肆后背上的创口和灼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心中疑惑，这人究竟是铁打的，还是真的感觉不到痛楚？

不过她知道有些问题，永远不必问出口，所以只是默默地为他清理伤口，涂上药膏。

夜幕降临，李肆的伤势已经结痂并且恢复了不少，落在如烟大帝眼中宛如神迹。

这也让她越发的对马三儿死心塌地起来，在这乱世之中，他就像是天兵天将。

柳如烟的大眼睛忽闪个不停。

夜色渐浓，李肆看了一眼怀表，给了柳如烟一个眼色。

她立刻会意，用布条蒙上了自己的双眼，用棉花球堵住了耳朵，乖乖地躺在床上。

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推开，六哥走了进来。

李肆坐起，半裸的上身和遍布的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