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冲击波和火焰紧随其后,李肆的后背的衣物被冲击波和碎片搞得支离破碎,皮肤焦黑一片,但他却在混乱中龇牙咧嘴地笑了。

“走!快走!”李肆催促着于曼莉,自己则踉跄着向停在外面的汽车奔去。

于曼莉回过神来,搀扶着李肆,两人迅速上了车,引擎轰鸣,车辆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车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于曼莉在后座上,用颤抖的手从急救包中取出药剂,小心翼翼地为铃木芳子处理伤口,尽管希望渺茫,但她仍旧不愿意放弃。

而李肆,虽然背部血肉模糊,疼痛令他面部的肌肉扭曲颤抖,但是嘴里发出的“斯哈,斯哈”声,让人听了简直让人以为他磕了药正在嗨!

“为什么?”于曼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对李肆行为的不解,也有对当前困境的恐惧。

李肆紧握方向盘,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他虽然受伤很重,却没有一处是足以造成残疾的。”

“但是,这并不足以说明……”

李肆打断她,继续说道:“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而且他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恐惧。真正的受害者,面对死亡时,往往会有一瞬间的平静。而他,更像是在等待什么。那颗炸弹,是他最后的‘礼物’。”

于曼莉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李肆的决定虽然莽撞,却也是在极端环境下作出的判断。

她沉默了,转而更加专注地照顾着铃木芳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铃木芳子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而李肆背后的伤口也在于曼莉的精心处理下渐渐止住了血。

铃木芳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勉强撑开眼皮,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艰难地喘息着,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于曼莉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与决绝。

“三天后,特高课的目标是法兰西银行,”她的声音细若游丝,“他们将利用烟土交易作为幌子,通过张啸霖的商船,把《赵城金藏》秘密转移。到了海上,一切将会在‘丸山号’上交接,那时,一切都太迟了……”

随着话语的落下,铃木芳子的嘴里又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但她努力保持着清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缓缓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些什么,却最终无力地落在了于曼莉的手背上,那是一种传递,也是一种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