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众人坐定,崔彦佑率先开口:
“诸位,今日我等在此,乃是得陛下圣恩,奉旨剿贼,还望各位尽力而为。
时值七月,蕲水决堤,淮南道刺史郑雍征调流民、囚犯修筑河堤,如此大规模调动,竟敢欺上瞒下,罪不可恕。
征调期间,不顾百姓死活,横征暴掠,致使流民起事,陷地十余州,罪证确凿,陛下已是下旨问斩。”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惊呼,在座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张子诚是怎么来的,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隐情。
郑雍则是作为封疆大吏,出了这种事,斩了也就斩了。
“张贼起兵之后,伏杀看守将士,随之侵占蕲口,可面对蕲春所在,自知不敌,假意溃散,引官兵出城。
随即假扮官兵,诈开城门,至此蕲春失陷。”
顾子恒闻言,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当初他哪怕稳妥起见,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蕲春失陷,许都尉知其罪责难逃,率军夺城,不料中了贼军埋伏,身死以报陛下。
坐稳蕲春,张贼深知兵贵神速,辗转攻打舒州,自蕲春去往舒州,至少五日脚程,可张贼仅用三日,就赶到舒州城外,再陷一州。”
此后的事,众人也就知道了,张子诚坐稳两州,大肆招兵买马,对抗官府,更是在霍山城外,大败官军,一时间,声势浩大,各地望风而降。
“现在,张贼的具体兵力已经打探清楚,五万余人,张贼所在,便是驺虞城。”
“哎。”史朝义长叹一声,这跟他们猜测的差不多,而且这可是五万能征善战的兵马,可不是拖家带口的贼子。
“各位,有何想法,只管说来。”崔彦佑说完,转交给众人。
“大人,张贼中军可是在驺虞?”仆怀忠问道。
无论如何,最少也要知道对方中军在哪,或者是张子诚留在哪里,再行制定剿贼方策。
“是也不是。”崔彦佑摇摇头。
见众人面露疑惑,只听其继续说道:
“霍山一战,张贼主营驻留驺虞,而后为了统管各州,大部已是分封出去,如今驺虞所在,不过三千余兵马。
不过张贼并不贪恋声色犬马,各州协同并进,说简单点,张子诚可以在驺虞指挥作战,也可随势而动,择地驻扎。”
众人点点头,张贼治下,没有叛乱,他们都是知道的。
“如此,也不难,咱们是左中右三军,可让左右两军先动,看张贼去往何处,咱们直奔中军所在,将张贼围困,打掉张贼部下,则此贼可灭。”仆怀忠说起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