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梅蕊开口说道:“言谨所言之事,确实匪夷所思。他的话,我也不敢相信。
只不过,事情已经翻到了明面上,如果不查,不仅愧对这一身官服,更愧对陛下对我等的厚恩。”
李政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如若不查个明白,势必让华大人名声受损。只有让真相浮出水面,才能还华大人清白。”
华靖东的眼睛已经快要瞪到裂开,但是对于二人要继续追查的要求却无力反驳。
事关极乐教和谋逆之事,岂能不查?
他不知道,真的查下去,会出现什么结果。一旦刑部全面介入,甚至陛下开始过问,事情就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
言谨的供述,或许只是一把钥匙,而这把钥匙打开的门背后,对他来说或许将是万丈深渊!
“查,确实应该查!”华靖东明显少了很多底气。
李政道:“案情重大,而且案子本身涉及到华大人,已经不能在天南郡审理,必须移交刑部了。”
华靖东的脸色很难看:“规矩我懂,就按李大人的意思办。”
他缓缓站起来,走到言谨面前,凑近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轻蔑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小子,你想过诬陷本官的后果吗?”
言谨回以轻蔑一笑,没有说话,神色坦然。
……
言谨和苏哲皆被收入监牢,当日午后,跟李淡一起,押赴京城。
华靖东也一同前去,只不过,他坐的不是囚车,而是马车。
进入京城后,李淡,言谨和苏哲被李政带去刑部大牢。
华靖东则被梅蕊带到刑部专属的一处别院安顿。这里是所有外地来京候审官员的专属安置地,有禁军日夜把守。
里面好吃好喝侍候着,但是未得到传唤,不得擅自外出。
当夜,有个人前来拜华靖东。
刑部尚书余前进,他与华靖东是表兄弟,把华靖东的父亲称舅舅。
华靖东之所以能在天南无法无天,最主要的倚仗,便是这位余大人。
“怎么搞成这样?闹到京城来了!”余前进略微不喜。
华靖东无所谓地笑道:“困兽之斗,拖延时间罢了。一个嘴上无毛的商人,几句大话空话,就想置我于死地,简直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