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特瓦林的龙啸震落石壁时,骑兵队长终于踩着满地狼藉现身。他的黑色长靴踏过草地汁液的刹那,莫娜已经嗅着柑橘香跃下货箱,星纱裙摆扫过男人堆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莫娜一看他就知道他是谁,凯亚。
“好吧,正统军来了,我就不掺和你们了。”她说着摇着头发走过去。
“辛苦你了。”凯亚给她递了一袋摩拉。
“正统军的慰问金都带着冰雾花的凉意呢~” 少女掂量钱袋的姿势像在测量重量,感动的说:“你真是大好人!那你知道这边有什么人家可以提供餐饮什么的吗?”
“这一路都荒无人烟的,再往前五十里可能才会有什么水果之类。”凯亚说。
“啊这样啊。”莫娜失落。
“不过还有捷径的。”他说,莫娜眼睛一亮,只听他说:“我这儿还有些水果,你吃不吃?”
只见凯亚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份橘子,递到莫娜的眼皮底下。
莫娜看着那被打了蜡的丑橘,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又把目光挪向凯亚:“看你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我们之前没见过吧?”
“没关系,以后我们就认识了。”凯亚笑了笑,随后看向地上几个魁梧的男人。
领头的男人脸上冷汗直冒,他的眼神死死的定在凯亚的腰间的冰元素神之眼上,有了莫娜的前车之鉴,他对有神之眼的人都敬而远之。
给人干活的时候,也没人提醒他这一路上都是这种风险啊,刚到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对主东家说:“没关系,我们在这条线上走了十几年了,万无一失。”
现在他们可没办法再拿这些货物去跟主雇说大话了,不被扣钱就不错了,最恐怖的还有可能是有牢狱之灾。
果不其然,凯亚迈着轻松的步伐跨过石板和摇晃的木桥,走到他们身边,眼里露出狡黠的神情,随后他从后腰上甩开一副漂亮的银手镯。
“那么,你们几位,也一起请吧。”
温迪在暴风的温流里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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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碧如洗,隐隐的青黑色在云层后飘散 ,从他身下传来的风和煦而温暖,下一刻温迪伸出手,手背划过身下坚硬的龙鳞,此刻已经了无危险,流风穿过它的肩背,连鳞甲都充满温柔。
“特瓦林……”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温迪发出哀叹般的气息,千万种释然都如风划过他的眼睫。
迪卢克背对着他坐在特瓦林尾处,迎接最后一波暴风,但他神情轻松 ,像尘埃结束后的收了工具看着演员下场的导演,从始至终他的存在都有不可估量的价重性。
俞洲坐在温迪的旁边,和空站在一起,空第一个发现温迪醒来,蹲下身询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只是体力透支了。”温迪的视角里,空金色的长辫从肩旁垂下来,在他面前晃动。
“可吓死我们了。”派蒙说。
“原谅我吧,我可太多年没有参与战斗了,谁让我是个自由的风神呢?”温迪闭上眼睛,露出愉悦的笑容,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抚摸特瓦林的脊背,就像在外流浪多年的主人回到满是灰尘的家里,抚摸在院子角落默默等待,已经毛发灰白的狗子,它已经等了太多年,直到枯叶堆满庭院。
“我们很久这样一起飞了,特瓦林。”他絮絮叨叨的样子,比那条狗还要老。
特瓦林的身躯在流风中自在的浮动,这头巨龙发出战后的获救感言:“刚才为什么不像从前一样,继续让我守护……”
它的气势在突然之间就变了,一开始磅礴到要摧毁城邦的杀气变成一辆驰骋在天空中为人民保驾护航的碳基生物飞机。
那坨压在它身上的肿瘤,就像在孙悟空身上压了五百年的大山一样,现在山崩地裂了,它从里面跃出,要一心善佛向西。
俞洲心说,早知只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他就一开始就把它那坨肿瘤炸了就行了,何苦如此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