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干枯，毫无光泽，如同野草。裸露出来的皮肤在黑暗之中看上去，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皮，在包裹着脆弱的骨头。

老妇人佝偻着身子，盘腿坐在走廊的地面上，把装着米饭的破瓷碗，非常郑重地摆放在面前。

“…………”

她的嘴里念念有词，包畴皱着眉头细听，没能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个老太太是谁？是住在一楼的那个？还是……）

包畴的心中，忍不住再一次想起，在眼镜男孩的屋子里遇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可是不论是谁，他们都应该知道，熄灯以后不要出门的规矩啊！）

（那眼下这个老太太，为什么敢一个人出来，在这里摆弄饭碗呢？）

老妇人皱皱巴巴的手，在破布口袋里摸了好久，直到包畴都看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她才终于摸出来一盒火柴。

她颤抖的手一连划了好几次，这才费劲地把火柴点燃，微弱的火光照应在她的脸上，清楚地照应出她脸上的大片老年斑。

火柴点燃香火，原本就味道独特的燃香，更是散发出一阵浓郁又呛人的味道。

包畴堵住鼻子，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妇人燃香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在副本里的经验告诉他，此时此刻一定要万事小心。这种来历不明的味道，能不闻就不要闻。

老妇人双手举着燃香，虔诚地朝着走廊的四面拜了又拜，最后把香插进满满的米饭里。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老妇人每在米饭里插一根香，包畴的头皮就紧上一紧。

他的年纪不轻了，民间传说和旧时规矩，比其他参与者听得要更多一些。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在祭奠死者的时候，才会把香插进米饭里！而三根香是在敬神，四根香则是在敬鬼！

所以，这个老妇人，是在深夜里祭奠死者？

亦或者是在供奉恶鬼！

………………………………

不等包畴反应过来，已经敬完香的老妇人，竟然愉悦地端起了碗。她伸出两根手指，把燃烧的香灰搅拌进米饭，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包畴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