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孙子,求你救…救他,他还是个孩子。”
俞幼欢收了水球,血人躺在地上,似回光返照,说话更顺畅了些。
“老头子和他妈突然变成怪物了,吃了家里的活鸡,还想吃我们。我带松儿躲在苕坑里,可那孩子饿得直哭,惹得还没走远的他们又返了回来。
我没办法,只好出来将他们引走。求你救救他,来生老婆子给你做牛做马报答。”
是王文玲的婆婆,时隔十多年,俞幼欢还真有些记不得了。
“你放心,我会救他。”
本就是来救人的,上次听刘婶子说王文玲的儿子才一周岁,乱世里这么小的娃娃她能救一时,其他的却是不敢保证什么。
听到她应答,撑着最后一口气的老太太终于瞑目了。
俞幼欢踹开挂了两把锁的大门,精神力散开,很快找到了王家的苕坑。
苕坑上压着一张方桌,只留了一个透气的小口子。
俞幼欢移开桌子,又揭开几块木板,终于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
这种苕坑崔家坳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用来储存苕、土豆、萝卜和白菜。一人多深,按各自需求扩大宽度,光线难以照进。
俞幼欢在屋里找到手电,跳进坑洞。
只见洞里放着一个大木盆,里面铺着被褥。一岁大的王松被布条绑住了手脚,嘴里塞了团布,许是哭狠了,睡着了都还在抽搐。
俞幼欢捞起小娃娃,又扫光了苕坑里的储备跳出苕坑。
她若不来,这孩子堵着嘴怕是只能活活饿死在里面了。
虽说见惯了生死,可面对懵懂天真的孩子,她毫无抵抗力。
天灾也就罢了,偏偏是人祸。
这一刻她恨极了那帮天杀的阴谋家们,若是敢露头,即便她力量微薄,这些账,也要算一算。
压下情绪,俞幼欢在屋里收了些孩子的衣物,又挑了些实用的物资收起,这才抱着孩子去往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