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洗了三次,脚盆里的污血装了半盆。
想起憔悴不堪的刘婶子,俞幼欢一鼓作气,又将顾富贵体内淤塞拥堵的血管疏通了一遍,摸了摸已经降温的额头,放心的端起脚盆出了病房。
…
到达车站已是晚上8点。正在扩建的车站入口大厅临时被一分为二,半进半出。
俞幼欢排队买票时,正赶上列车到站,涌进大厅的人群很快将队伍冲散。一看余票充足,她便避开人群先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不想竟遇到了熟人。
崔桂香!
正在洗手台对着镜子补妆的阿香姐丰腴妖娆,眉目多情。但那双丹凤眼看同性和不入眼的异性时,就眼白部分示人了。
两人擦肩而过时,俞幼欢成功收获白眼一枚。
扫到崔桂香额下过重的白粉,俞幼欢忍不住坏心眼儿的弯了嘴角。
下手够重,粉都没能遮住。
俞幼欢出来时,大厅依旧人满为患,旅者行色匆匆。置身熙熙攘攘中,她一眼就扫到了崔桂香。
这年头,大庭广众拉个手,搂个腰在这小县城众人接受度尚可,如阿香姐这般毫无顾忌的抱着个男人狂啃就有些招人眼了。
于是来来往往的车站大厅里,或低声指点或频频回头的乘客不在少数。
俞幼欢扫了两眼,便没了兴致。
一个逃回家的风尘女人而已,只要俞大欢老老实实地不跟她搅和在一起,她们之间便不会有什么交集。
于是耐心排在长队后等着购票进站。
广播里播报车次信息中掺杂着一条提醒乘客登车的信息,不一会儿,一个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冲进大厅。
“麻烦让一让,我赶时间,请让一让,谢谢。”
身前的人或避或让,男人顺利往前挤了一大段,偏搁在行李箱上的提包不知被谁挤得掉了下来,碰巧砸在了大厅互啃的两人中间。
女子尖锐的惊叫声顿时响起,鲜红欲滴的薄唇中,恶语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