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见李天涯赞叹,也颇为得意。他昨晚见李天涯吃喝精致,引为知已,因此以得其评价为喜。殊不知李天涯也是一知半解,这一切全拜苏蓉所赐。
张岱大喜,他一见白素贞便惊为天人,可是白素贞一直不声不响,不管他怎么说话,白素贞也不冷不热,处之淡然,正感无从下手。闻言对白素贞喜道:“原来白娘子喜喝茶,那我们是同道中人矣。如娘子需要什么茶,尽管找我可也。”白素贞笑了笑,也不置可否。
张岱又笑对小青道:“好酒当然有,这就叫人上酒,只不过比不上昨晚子楚的蔷薇露。”
小青道:“蔷薇露?是什么好酒?我也要喝,李哥哥。”
李天涯笑道:“那酒昨晚喝完了。
小青顿时叫道:“李哥哥,有好东西不叫我,太不够朋友啊。”李天涯摸了摸鼻子,笑道:“这得看有没有口福,随缘吧。对啦,十方小和尚老念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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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道:“好啊,小和尚不知长高了没有?我去金陵再过去看看他。”
这时,张岱伙计上菜,没一刻,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好菜。香味扑鼻,酒却是二十年的金华酒,也是不错的了。
这时,一个小伙子提着食盒下楼,一直静静没出声的白素贞忽然“咦”了一声。李天涯跟着扫了一眼,心里一动,忙叫道:“许小哥儿!”那人正是许仙,抬眼见是李天涯,惊讶道:“是李公子。”忙走过来行礼,原来他来是为药铺客人送煮好的药汤。
李天涯心道,这好玩了,不知白素贞与许仙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法海已经闭关,灵芝草也在他那里面原来剧情已经改变了。他见白素贞若有所思。于是招呼许仙坐下喝酒。
许仙手足无措,他见他们一个个丰神俊朗,或美若天仙,他现在身份只是一个小药僮,感自惭形秽,不敢坐下。只说药店还要做事,感李天涯盛意,喝了一杯酒,谢过李天涯就走了,这也是实情,他好不容易经人介绍谋到这份工作,自然不敢松懈。原来许仙还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家伙,李天涯也不勉强,他本来也是好奇心起,见白素贞看许仙眼神,似乎已经知道许仙就是她要找的人。
张岱身为主人,不停招呼众人喝酒吃菜。小青喝得酡颜润颊,与他闹着划拳拼酒。
酒过三巡,吃得耳酣眼热,张岱酒意上涌,笑道:“上次在金陵,有幸得聆苏蓉姑娘弹琵琶,那几曲真是绝妙,回来后我念念不忘,如果不是为了乡试,我宁愿住在秦淮,恨不得拜苏姑娘为师。”
说完,起身吟唱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正是当日苏蓉唱的《葬花吟》中的几句诗词。他只听了一次,心里喜极,居然记得七七八八,连曲调也丝毫不差。
忽然一阵风起,天有些阴凉了起来,吹得岸边荷叶急乱曳舞,宁采臣扶栏望望天色道:“要下雨了。”
话没说完,淅淅沥沥的雨水已经飘摇下来,片刻功夫,雨水更骤,浮萍荷叶,被打得“噗噗”作响,潮气顿时弥漫开来,几人刚刚吃了酒,雨水气来,反觉畅快。
李天涯感慨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花开花落,人生无常,人生苦短,转眼间便阴阳两隔。其实都是因果,恩恩怨怨,因果了了,就烟消云散吧。”
他因张岱的葬花吟,又看天气骤变,想起燕赤霞,有感而发。他情兴勃发,对张岱笑道:“宗子兄,我再唱几句你听听,评评如何?”
说完也不起身,朗声吟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