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办公室难得的清静,徐生洲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份空白抬头的“更名改大”请示,直接塞进碎纸机里,彻底毁尸灭迹。
反正带在身上也没用。总不能烧给系统大爷吧?
要是被别人发现,反倒不好解释。
就这么转身的工夫,便有人敲门。来者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瘦瘦高高,带着金属半框眼镜,穿着短袖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颇有些行政机关工作人员风范,此前应该素未谋面。
就在徐生洲纳闷的时候,他笑着自我介绍道:“徐校长好,我叫楚夔,是咱们学校教育学部高等教育学方向2022级博士生,导师是周天鹤教授。”
徐校长?
听话听音。如果叫他“徐神”,基本上是冲着他的学问来的。叫他“徐老师”,那基本上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而叫他“徐校长”,那多半是冲着他身后的神州科技职业学院来的。
徐生洲请他坐下:“周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长江学者吧?在教育学界很有影响力。”
楚夔顺着话头说道:“周老师是2014年的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目前兼任国家教育学会常务理事,确实在学界有一定的影响力。我跟着周老师,主要做高等院校改革发展方向的研究,参与过1项教委重大课题攻关项目、1项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重点项目。”
徐生洲甚是好奇:“那你找我是——”
莫非是想把我们学校当成研究对象?那我该不该答应?
《江村经济》告诉我们,当研究对象,写进博士论文,是可以千古留名的。
搞社会学的,谁不知道开弦弓村?
《中县干部》告诉我们,当研究对象,写进博士论文,也可能是被别人抨击谩骂。
必要的时候,锦衣卫甚至可以照单抓药!
楚夔闻言直起身,态度端正地说道:“其实我今天冒昧过来,是想毛遂自荐,通过徐校长您的直招,能在贵校谋得一份工作。这是我的简历,请你过目!”
说着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份简历,厚厚一沓,显然是附了论文、荣誉证书之类的佐证材料,恭敬地递给了徐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