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一、徒儿

徐生洲按照通知要求来到酒店的湖山春社厅,远远就看见过思南、文帅等人站在包厢门口迎客。文帅也看到了徐生洲,笑着打招呼道:“徐神!”

“文兄。”

过思南这次没再板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快进去吧,田子良院士他们都已经到了。”

“过院士好。那我先进去了!”

徐生洲素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过思南没再提那茬子事,他也不可能逮谁怼谁,非要让对方划下道来。

走进包厢便看见一个硕大的圆桌,总也能坐三四十号人。边上是茶台、茶几、沙发等休息闲聊的地方,此刻田子良院士正坐在人群中间高谈阔论,四周围着好些人,不时报以掌声笑声。徐生洲没有挤进去凑热闹,在最靠门的地方拣个位置坐下来。

刚坐下没几秒钟,从外面进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看到徐生洲愣了一下:“钟奖获得者?”

徐生洲站起身:“对。”

“这届年会聚餐还邀请了钟奖获得者?”

“我不知道啊!”

徐生洲环目四顾,屋里确实没有其他年青人,甚至四十岁以下的也没几个。

老先生皱着眉头:“那你是?”

徐生洲道:“我是大会特邀报告人。组委会通知我说来参加,我就来了。”

“你是大会特邀报告人?”老先生马上醒悟过来,“哦——,我知道了,你是老成关门弟子,叫、叫徐生洲?我是佟开疆,跟老成认识好几十年了,听他说起过你。”

徐生洲马上恭敬地问安:“佟院士好,我是徐生洲。”

佟开疆,中科院院士,巴蜀大学数学系教授,主要从事计算数学研究,在学界颇有声誉。

佟开疆摆了摆手:“什么院士啊,叫爷爷!——哦,你是老成的学生,我不能占老成便宜,那你叫伯伯吧!叫‘佟老师’‘老佟’也行。听说老成得了癌症,做了个大手术,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徐生洲答道:“老师恢复得很不错。前几天跟他老人家视频,他精气神十足,还说等天气凉下来,要到金陵走走。”

佟开疆欣慰地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国内搞概率论的院士不多,他是一面旗帜,可不能倒下去。听说你没跟着老成搞概率论,而是做代数几何方面的研究?”

徐生洲道:“我是跟着老师学了点概率论,也做点三维伊辛模型方面的研究,但不深入。目前主要还是做代数几何方面的研究。等哪天时机合适,没准儿还会跟着老师再做些概率论方面的东西。”

佟开疆点点头:“也好!毕竟现在代数几何是大热门,也非常重要,年青人该去闯闯。不过老成对概率论情有独钟,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也舍不得抛下,一直在苦苦支撑。你作为他的关门弟子,既要做好创新,也要做好传承,不能把优良传统和祖师衣钵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