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徐生洲刚睁开眼睛,就感觉胸中烦恶、头痛欲裂,忍不住惨叫几声。
挣扎好一会儿,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稍稍打量周围,发现自己是被张安平等人送回到了学校的青年教师公寓,至于昨天晚上的情景,只记得酒桌氛围渐入佳境的时候,上了道红烧黄河鲤鱼,黎田雅叫嚣着要喝“鱼头酒”,搞什么“鲤鱼上桌,年年有余”,还有什么“头三尾四,腹五背六”,再之后,他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老张这个坑货,每次都兜售他的食用酒精。我被他害死了!以后没有‘茅五剑’,让他带着他的破酒精,有多远run多远!”
“还有黎师姐!真是‘女人不端杯,端杯对瓶吹’,以后一定要珍爱生命,远离师姐。”
“什么成门下一代掌门!就是个灌酒的借口,下次见面,请务必叫我‘滴酒不沾小师弟’!”
徐生洲一边总结失败的惨痛教训,一边起身收拾洗沐,祛除身上酒气。好在是夏天,T恤、裤子之类的衣物上次走的时候留下一些,够他换洗之用。
磨蹭到九点半钟,他收拾停当,准备打电话让石新科帮忙订回程的高铁票,就听有人敲门。
打开门,却是孔林燕,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徐生洲道:“你但凡早半个小时、或晚半个小时敲门,我都见不着我。”
早半个小时,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打雷都听不见。
晚半个小时,他已经坐在前往高铁站的出租车上。
孔林燕却是胸有成竹:“我当然是掐着点儿来的。——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就住在你隔壁,关键墙壁还不怎么隔音,一听到你哗啦啦放洗澡水,就知道你起床了。一听到你关了淋浴头,我就知道你收拾得差不多了。”
徐生洲立马决定,以后要是会京城常住,一定不住这房子。
还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
孔林燕笑着进了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碗温热的白粥,还有一碟榨菜丝、一碟咸鸭蛋、一碟腌雪里蕻。都是宿醉之后,最好的清口养胃之物。
徐生洲更奇:“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喝大了酒?”
孔林燕道:“我刚才不是说吗?咱们墙壁不怎么隔音,昨晚上张院长送你回来的时候,整层楼的人都知道你喝大了。好像是庆祝你得了钟家庆奖?”
徐生洲恨不得以手掩面。得了钟家庆奖就大张旗鼓,闹得路人皆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香油。简直太丢人了!
看来这个家真的非搬不可!
孔林燕拿出一次性筷子,递给徐生洲:“恭喜恭喜!”
“一个小奖而已。”徐生洲谦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