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洲连忙回答道:“我刚刚已经和邓主任说了,今年我还有几篇重要的论文要写,恐怕没时间指导学生,也就不掺和招生的事儿了。只能抽空给他们搞个讲座、开个讨论班什么的,算是帮大家敲敲边鼓。”
张安平点头表示理解:“对、对,彻底解决霍奇猜想的那篇大论文,你还没有写完呢!”说完之后,他又有些不死心:“真没你看得上眼的?”
邓国此时插话道:“这批考生里,有个齐鲁大学数学系的,还有个难开大学考燕京大学调剂过来的,基础都非常扎实,我比较看好。”
衡平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徐老师知道今年我第一次招研究生,倒是向我推荐了一个叫文优谈的学生,说是很有潜力。”
“很有潜力?!”张安平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把他的简历给我看看。”
衡平马上递了过去。
邓国感觉自己像是起猛了,脑袋有点犯糊涂:文优谈是谁?有这号人吗?我怎么没印象?
熊海文、孔林燕也手忙脚乱找出文优谈的简历。张安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终于字斟句酌地问出了两个人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从简历上,这个文优谈比较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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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平随即奉上文优谈的答题纸:“这是他做的题目。”
连本专业的衡平都看不明白,半个门外汉的张安平更是看得云里雾里。研究半天,他问衡平:“里面是有什么玄奥吗?”
衡平眼眶一热:原来我不是战五渣!
至少我和杰青是同一水平!
深感吾道不孤的他连忙解释道:“徐老师说,从文优谈的答题思路背后,可以看出他超出常人的思维方式和问题意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
不管是张安平、邓国,还是熊海文、孔林燕,都眼神灼灼盯着答题纸,恨不得给烧出个洞来,却依然看不出所谓的“超出常人的思维方式和问题意识”体现在哪里。
良久,张安平首先选择放弃:“看来这个文优谈确实有点东西,你们可要好好培养,有不懂的地方多向小徐请教。”
这时研究生院的老师过来说道:“张院长,时间已经到了。您看?”
“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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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多钟。
文优谈一手拎着凉皮,一手挎着没穿几次的西装,松松垮垮回到自己暂住的青年旅社。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笑着问道:“考的怎么样?有希望吗?”
文优谈笑着摇摇头:“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还能有什么希望?我就是来感受一下复试氛围的,收拾行李,回去准备二战吧。”
虽然他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还是颇为失落。
他出生在西南偏远山区的一个小城镇上,从小学到中学,成绩都比较拔尖,勉强可以算个“小镇做题家”。但高考不是和同班、同校比,而是和全省几十万考生同场竞技,尤其是要和那些大城市里的全国重点高中学生争夺稀缺名额。毫无意外,他被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双非大学录取。
他也有过不甘,但父母觉得这已经很好了,就算不是光宗耀祖,至少和亲戚邻居聊天的时候可以挺起胸脯,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说,读什么大学,毕业出来不是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