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一回生,二回熟,三回……

当天晚上,还没来得及登基的数学皇帝,被一群口蜜腹剑的佞臣团团包围,酒池肉林之下,差点没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第二天早上,确切来说,应该是上午,生物钟没闹醒的徐生洲终于被尿给憋醒了。

刚坐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胸中烦恶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徐生洲忍不住哑着嗓子哎呦几声:“老张这个大忽悠!还说酒好、不打头。这打起头来,比假酒都厉害!”

“你小子这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啊!昨晚上喝的时候,还说这酒味道醇厚、好入喉,怎么一觉睡醒,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徐生洲这才发现张安平居然就在宿舍里,尴尬得直挠头:“张院长,你怎么在这儿?”

张安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在这儿,怎么知道你在背后说我坏话?都等你两三钟头了,赶紧起来,今天还有一堆的事!”

徐生洲连忙起身洗漱。

五六分钟之后,他焕然一新站在张安平面前:“今天都有什么事?”

张安平掰着指头数道:“要敲定公开演讲的地点、规模、流程、人员,考虑谁来主持、请谁致辞,是否邀请媒体、邀请那些媒体、是否需要直播、是否需要录像……当然,最重要的是接受央妈的采访。”

徐生洲大为诧异:“央妈采访?这不是刚投稿,还没得到学界认可吗?怎么就急吼吼地要采访?”

张安平道:“万事都要打个提前量。要是等你公开演讲结束再来采访,各种自媒体消息早已满天飞,他们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徐生洲本来已经平复许多,听张安平这么重口味的一说,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张院长,你的口味别那么独特,好吗?”

“我怎么了?”

“关上门,你一个人就是吃大肠刺身都没问题。可别来跟我说,我这个人嗓子眼浅,容易犯恶心。”

尽管老早就知道张安平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但平时很少私下接触,见面就是说事,属于典型的上下级关系。但昨天到了酒桌上,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所以不论职务、只论兄弟,尤其是喝嗨了,一晚上徐生洲不知道喊了多少次“老张”“张师兄”,再无以前的敬畏之心,也就能开得起玩笑。

张安平也知道,现在他是院长、是杰青,看上去很牛,像徐生洲这种还没出校门的博士,叫声“师兄”都算高攀;等再过几个月,就会攻守易形,到时候徐生洲再叫“师兄”,那就是看得起自己。

他当即笑着说道:“早知道你嗓子眼浅,我就应该打包一碗豆汁儿、一份卤煮给你当早餐。”

“呕——”

好不容易用白粥配橄榄菜压下恶心,徐生洲想到另一个问题:“我这满身酒气、一脸憔悴的,不便接受央妈的采访吧?”

“怕什么!你靠的是才华,又不是颜值。”

徐生洲满脸严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才貌双全。”

张安平摸了摸下巴:“可是,现在去整容医院也来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