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见徐生洲之前,衡平就在焦虑排名的问题。
同一奖项,排名第一与排名第二之间,含金量天差地别!
从一方面说,他是老师,是课题负责人,理应排名在前。但从另一方面说,申报奖励最重要的几篇论文,包括《Invent. Math.》、《J. Algebraic Geom.》,都是徐生洲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徐生洲排在前面也无可非议。
衡平不想因为排名的事和徐生洲闹僵,毕竟未来合作的路还很长。但他又不能不争,以后评教授、评优青或者其他什么人才帽子,非常需要一个含金量十足的奖项来装饰贫瘠的申请表。
然而。
就像排名第一与排名第二之间的差距,高官自然科学一等奖和二等奖也是天壤之别。最根本的就是前者有资格申报国家三大奖(即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技术发明奖、国家科技进步奖),而京城自然科学一等奖往往又是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的有力候选者。
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啊!
几乎神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第二完成人,拿“优青”也易如反掌,甚至以后评杰青、评院士都用得上。
衡平觉得,如果能拿到国奖,让出第一完成人的位置也不是不行。不,是非常乐意,毫不吃亏!所以他愿意和徐生洲对赌。
徐生洲也是被逼到了梁山上:“那我试试。”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衡平与徐生洲击掌而誓。
徐生洲的回归,标志着数院代数几何教研室青年教师的学术茶歇重新恢复。衡平、熊海文、孔林燕都是学术茶歇的常客,卢嘉阳等爱好代数几何的学生都隔三差五在讨论的时候冒泡,每当此时,气氛就会变得愈加活跃,连喝的茶水都会从平时的瓶装水、咖啡,变成各种奶茶、可乐满天飞。
奥昆科夫教授也很爽快地给徐生洲发来了邀请函。
但他同时表示,普林斯顿大学12月20日左右放寒假,预计要放到来年的1月20日,他要在假期里好好陪家人们去巴哈马海滩晒晒太阳。另外邀请其他人参会的话,也要给对方留下充足的准备时间。所以这个小范围的、关于霍奇猜想的研讨会,预计在明年2月份召开,询问徐生洲的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