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鹿棉棉

鹿棉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她那个只有一室一厅的出租屋里,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只穿着黑丝袜踩在家里的地板上,有一丝丝的凉意从脚底心窜上来。

她走进厨房,往热水壶里装了点水,然后烧上。

再从客厅堆满了杂物的桌子上挑挑拣拣,找出了一盒口味看起来还不错的泡面,拆开,放了料包,然后她走进洗手间,因为像省钱没有买卸妆水,只是随便在脸上涂了点洗面奶,卸下脸上的烟熏妆。

想用洗面奶卸妆可不这么容易,她一抬头,就看到晕了的妆像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挂在她的眼睛上,双眼无声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厚重的妆容下的皮肤黯淡无光,甚至眼角都已经爬上了细纹。

她猛地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然后又涂了几次洗面奶,终于那瓶可怜的洗面奶寿终正寝了。

鹿棉棉气愤地把瓶子扔进垃圾桶里。

怎么什么都和她作对!

今天她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陆迟铮那个男人竟然又来了!

都多少年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自己?这个男人好像无所事事,而且就像一个甩不掉的影子一样,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非要毁了自己的生活。

她早该知道这种小鸡肚肠的男人究竟心眼有多小。

水烧开了,她把热水倒进泡面碗里,热气蒸腾上来,一下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马上又要到月底了,要交房租,要交水电煤,但是她在酒吧驻唱的工资却被扣的差不多了,都怪陆迟铮总是来影响她工作。

借的钱还没有还,高利贷要是找上门了不知道肉偿可不可以。

鹿棉棉无所谓地想。

曾经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是她最大的武器,但是现在她也不确定了。

因为那些男人看到她身体时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了欲望,而是开始带上了嘲讽和玩味,从他们嘴里说的话也越发的轻贱。

但是她没有一技之长,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