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计议?还要等到何时?死去的人界生命怎么办?他们急需一个公道,而我正巧有法子,为何不可做此先驱,为他们讨个公道?生死有命,若我修为已达上神也收服不了一个畜生,也怪我命薄。”
千熠望着面前坚毅倔强的若然,一时间思绪万千,眸色变化无常,在跳跃不止的火光中,他的神情晦涩不明,捉摸不透。
千熠张了张嘴,还不待说出什么,若然已经闪身,那边蓄势待发的饕餮抓住时机,伴随着如同婴儿的吼叫,震耳欲聋之际,它撑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若然吞进了腹中。
饕餮微微餍足,伸出长舌,舔了舔丑陋的嘴角,望着千熠的炯目,贪婪无比,正在计算着如何将他也吞进腹中。
“若然——”
几乎一口血都要从嗓子里喷涌而出,千熠声嘶力竭,好似天地之间山洪爆发。
小主,
悲伤也好,摧心之痛也罢,那一刻,他竟感受不到。
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已冰冷。
她说的对,生死有命,或许,命运真的不会被改写。
远处魔界魔宫。
“魔君......”
摇曳罗帐中,莺莺燕燕,阵阵娇媚软语,情香袅袅,墨阙半躺在寝床上,邪魅慵懒,左拥右抱,他魅惑的双眼微微眯起,沉沦其间。
掀裙嘟起红唇,欲要索吻,墨阙邪笑着将她压倒,温香软玉在怀,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张绮丽张扬的小脸来,在唇瓣即将靠近掀裙之际,他突然睁眼,翻身立于床头。
掀裙等不到深吻,狐疑睁眼,却见墨阙一个翻身,便已离开,心中失落,美眸欲泣。
金娆跪在寝床上,见状,欣喜不已,朝掀裙投去讥笑:任凭你如何争夺,魔君最爱的还是我!
墨阙转身之际,金娆已然收起脸上讥讽之意,痴情地望着他。
掀裙美眸盛满泪水,在墨阙转身那一刻,恰巧落下,两颗晶莹剔透在娇俏的双颊上滑出淡淡的银痕,伤情悲切。
墨阙一怔,回忆起当初若然,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那模样可比掀裙动人更盛。
墨阙烦躁: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冷冷道:“今夜你们在此处好生休息,本君还有要事要处理。”
金娆闻言,心底不免也闪过失落,但还快便恢复平静,恭敬叩拜,道:“金娆恭送魔君!”
墨阙也不管寝床上莺莺燕燕,落下一语,便闪身出去,去往青丘。
人界。
若然顺利进入饕餮腹中,听闻千熠撕心裂肺一声“若然”,不知怎的,心间涌现阵阵苦涩。
漆黑无比之时,若然惊奇发现,发髻间落絮送的雪花簪竟散发出盈盈淡光,摘下来微微一照,饕餮的胃硕大无比,肉糜烂谷,青草树皮,飞禽走兽,什么都有,还散发出浓浓的恶臭之气。
“碰!”
千熠与饕餮在外面打斗,怕伤着胃中的若然,他收了长剑,攒聚灵力,精准一拳打在了饕餮的胃部。
若然在胃里翻江倒海、颠簸起伏,不觉一阵眩晕,腥臭额胃液粘不慎染上她的脸颊。
若然只觉无比恶心,一个激灵,灵力传音,道:“殿下,我在里面安好,你别只攻击饕餮的胃,我颠簸得难受!”
千熠收到若然灵力传音,悬浮的心终于落下一半,传音道:“你既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大义凛然,敢于从容赴死,便赶紧使出你的法子,速速杀了它出来!若是有个好歹,梨雨轩和青丘找本殿麻烦,本殿定不轻饶了你!”
若然抽了抽嘴角,在雪花簪的淡光照耀下,再次环顾四周,胃液中方才被击打浮现出许多尸骨,皆是死状凄惨。
若然眸光冰冷,定了定心神,将雪花簪稳稳插入发髻,换了一支银钗,猛地划破手腕,鲜血大量流出,滴进胃液之中,瞬间凝结成厚厚寒冰。
若然觉得还不够,划得深了些。
“哗啦啦——”
顷刻间,胃中一片血海,刺目殷红,冰冷蚀骨,寒霜慢慢爬上饕餮的胃壁,厚厚凝结寒冰。
若然催动女娲石,手腕处狰狞的深痕便已痊愈。
此时,她有些虚弱,定神,饕餮之胃寒冷刺骨,寒冰冻结之际,缓缓欲往她身上爬去。
若然回想起数千年前,她受伤伏在牙床上吐出一口血来,便被寒霜裹住身子的场景。
不禁啧啧赞叹:“舞神至阴至寒的元灵,果真厉害,难怪连噬兽都能封印!”
不过多时,饕餮的胃中再无空隙之处,那团红色血冰还在扩大,欲往外膨胀。
若然周身也裹着一层厚厚的寒冰,清醒之际,她保留灵力,将其凝聚指尖。
千熠见面前的饕餮行动突然缓慢无比,下一瞬,便倒地不起,缓缓合上了炯目,胃部隆起巨大一块。
千熠伸手,凝聚灵力,猛然击打饕餮的胃。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