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那厮,前一天还硬气着呢,非要带着大军往前冲。第二天,大同的副总兵郭登建议皇上从紫荆关回去,安全稳妥,可王振偏不听。大军路过鸡鸣山,敌人就追上来了。王振派朱勇带着五万大军去抵挡,结果敌人两翼包抄,朱勇那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兵部尚书邝野一看形势不妙,赶紧劝皇上赶紧跑,进关里躲起来,可王振呢,非但不听,还发火了:“你们这些腐儒,懂什么军事!”第二天,大军到了土木堡,离怀来城就二十里地,本来可以进去躲躲,但王振的辎重车还没到,他就愣是停下来等,结果大军就驻扎在了土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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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一看咱们不走了,假装撤退,还派使者来送信。皇上让曹鼐起草诏书,想和谈,派了两个通事跟着敌人使者一起去。结果王振突然下令,大军往南移。刚走了没三四里地,敌人四面围攻,士兵们吓得乱跑,队伍全乱了。敌人骑兵冲进阵里,大喊:“投降的不杀!”士兵们吓得扔下武器就跑,结果踩踏而死的人,遍地都是。
皇上和亲兵骑马突围,没冲出去。皇上只好下马,盘着腿,面朝南坐着。有个敌人将领想要皇上的衣服铠甲,皇上不给,那家伙就想动手。还好他哥来了,说:“这人可不一般!”就把皇上带到了也先的弟弟赛刊王那里。
皇上问:“你是也先?还是伯颜帖木儿?或者是赛刊王?大同王?”赛刊王一听皇上说话,大吃一惊。也先听说抓了个奇人,一看,还真是皇上。也先就召集手下人商量:“我一直祈求大元一统,现在皇上落我手里了,该怎么处置呢?”手下人都想杀皇上。可伯颜帖木儿说:“不行,大明天子在云端里坐着,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在这么多人死伤中,箭都没伤到他,我就知道这是天意。咱们受过他们的恩惠,不如把他们皇上还回去,让他们派人来接,万一哪天皇上复位了,咱们岂不是有万世美名?”
大家一听,都觉得有理,就同意了。于是也先把皇上送到了伯颜帖木儿那里,让他看着。伯颜帖木儿是也先的弟弟。
皇上这次北巡,跟去的百官,像英国公张辅、尚书邝野、王佐,学士曹鼐、张益这些,都死了。有个护卫将军樊忠,在皇上旁边,拿起手里的锤子,一下就把王振给砸死了,然后突围,杀了数十人,自己也牺牲了。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上下都震惊了。皇太后赶紧派使者带着金银财宝、绸缎布匹去也先那里,想赎回皇上,结果没回音。大臣们气坏了,要求抄斩王振全家。郕王还没下令呢,锦衣卫指挥马顺就呵斥大臣们退下。大臣们一看,这家伙是王振的同党,冲上去就把他一顿暴打,踩踏撕扯,一会儿就死了。然后又找出王振的亲信毛、王二人,也给打死了。
场面一度失控,大臣们乱哄哄的,哪还有朝廷的样子。都御史陈镒奉郕王的命令,抄了王振的家,还把王振的侄子王山在市集上给分尸了。王振的家族,不论老少,全给斩了,这才安定下来。
王振这家伙在京城有好几处宅子,豪华得跟皇宫似的。家里的珍宝、金银、绸缎、珠宝多得数不清。玉盘就有十面,每面直径都有一尺;珊瑚树有六七尺高;金银六十多库;绸缎珠宝更是多得没法算。这家伙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