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中唐中兴之治

李商隐有《咏史》诗道: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真珠始是车。运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几人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

上回书道,唐德宗在位二十六年,驾鹤西游了,虽然政绩一般,都也算开创了中唐的中兴之势。德宗死后接着太子李诵接班,这就是咱们的顺宗皇帝。

可这顺宗皇上啊,有个毛病,失音了,说话不利索,大事小情都拿不了主意。他整天躲在深宫里,帘子帷幔一拉,外头的事儿全靠宦官李忠言和昭容牛氏俩人在旁边伺候着。大臣们有事儿上奏,得从帘子后头听旨意,皇上点个头,事儿就算过了。

这时候,王任、王叔文、韩愈、柳宗元、刘禹锡这些个能人开始掌权了。西川那边儿的节度使韦皋还上书请求让太子监国呢。后来,顺宗干脆把皇位传给了太子纯,自己当上了太上皇,享清福去了。太子纯一上台,这就是咱们的宪宗皇帝。宪宗皇帝一上台,先把王伾、王叔文这些人给贬了。这宪宗啊,是个刚明果断的主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专挑忠臣良将。

再说那西川节度使韦皋,一死,刘辟这家伙就自个儿封了个留后,还想要节度使的大印呢。宪宗皇帝刚即位,根基不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答应了。结果这刘辟啊,得寸进尺,还想兼管三川,宪宗皇帝不干了,刘辟一看,行,你不给,我就抢!直接发兵反了,把东川给围了。大臣们都说,这地方地势险要,不好打。可偏偏有个杜黄裳,非要请战不可,还推荐了高崇文当大将。高崇文那是真不含糊,一路直捣黄龙,成都就这么给拿下来了,刘辟也被活捉了,直接押到京城给咔嚓了。这一路上啊,老百姓都没咋惊慌,整个四川地区就这么平定了。

后来啊,杜黄裳、裴垍、李绛这几个能人,轮流当宰相。宪宗皇帝跟宰相们在延英殿聊治国大计,那天气热得,皇上龙袍都湿透了,宰相们心疼皇上,想让他歇会儿。皇上说:“我回了宫,身边就那些宦官宫女,跟你们聊天说地,治国论道,我哪儿觉得累啊!”

那时候,宪宗皇帝处理事情得当,那些个藩镇头头们,不听话的,都让他给镇住了,一个个都服服帖帖的。淮西节度使吴少诚一死,他儿子吴少阳自个儿当了留后,吴少阳一死,他儿子吴元济更是厉害,瞒着丧事儿,自个儿掌权了。宪宗皇帝一看,行,你小子想造反是吧?派了李光颜当节度使,严绶当招抚使,带着各路大军去讨伐吴元济。

可这仗啊,一打就是好几年,愣是没啥进展,大伙儿都想着撤军算了。就裴度一个人说,这彰义军咱们一定能拿下。宪宗皇帝一听,高兴啊,直接让裴度当宰相,全权负责这事儿,讨伐叛军的力度那是越来越大了。

接着,宪宗皇帝又派了李晟的儿子李愬当唐邓随节度使,李愬这家伙,脑子活,想偷袭蔡州。他派了马少良带着十几个人出去巡逻,结果还真碰上吴元济的手下了,一番激战,给抓回来了。李愬不但没杀他,还给他换衣服,给武器,让他当了个小头目。

这手下啊,还给李愬出了个主意,说吴秀琳那小子手下有三千多人,占着文城,是叛军的左膀右臂,官军都不敢靠近,因为有个叫陈光洽的给他出谋划策。这陈光洽啊,勇猛但轻敌,喜欢自个儿出去打仗。李愬一听,行,我先把这陈光洽给逮了,吴秀琳自个儿就投降了。结果,真就把陈光洽给抓了,吴秀琳一看,行,我投降!

李愬带着大军进了城,想着跟吴秀琳一起商量怎么拿下蔡州。吴秀琳说:“你要想拿下蔡州,非得李佑不可,我这点本事,不够看的。”正巧,李佑带着人在张柴村割麦子呢,李愬派人给抓回来了。李愬对李佑那是客客气气的,可手下的士兵们不乐意了,说李佑是叛军的内应。李愬一听,坏了,赶紧先跟皇上说了这事儿,可来不及了,士兵们闹得凶,李愬没办法,只能含着泪把李佑给绑了送京城去。临走的时候,李愬还给皇上密奏,说:“要是杀了李佑,这仗咱们就赢不了了。”皇上一听,行,又把李佑给送回来了。李愬一看李佑回来了,高兴得不行,拉着他的手说:“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国家的大幸啊!”

这仗啊,一打就是四年,国库都快空了,李逢吉这些人啊,都想着撤军算了。可裴度不答应,非要亲自督战,说是不消灭叛军,他就不活了。宪宗皇帝一听,行,就让裴度当宰相兼彰义节度使,带着大军去讨伐叛军。

李佑跟李愬说:“蔡州的精兵都在洄曲和四周防守呢,守城的全是些老弱病残,咱们可以趁虚而入,直接打到他们家门口,等吴元济反应过来,咱们早就把他给逮住了。”李愬一听,这主意不错,就决定这么干了。

那天正好下雪,李愬就借着打猎的名义,半夜里带着大军出发了。雪越下越大,七十里的路愣是没被发现。快到蔡州城的时候,李愬看到有个鹅鸭池,就让士兵们去惊扰那些鹅鸭,好掩盖军队的声音。要说这蔡州人也是大意,自从希烈之乱后,吴少诚就不听朝廷的,三十多年都没官军敢到蔡州城下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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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的时候,李愬的大军就悄悄地到了城下,城里的人还在梦乡呢,压根就不知道大难临头了。李佑他们就开始挖城墙,挖了个坑好往上爬,那些壮士们跟着就冲了进去。等到鸡鸣的时候,他们已经占领了吴元济的外宅了。这时候,有人告诉吴元济:“不好啦,官军来啦!”吴元济还在睡觉呢,迷迷糊糊地说:“别慌,不过是些俘虏在捣乱罢了,等天亮了就把他们全杀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报:“大事不妙啊,城已经被攻陷了!”吴元济这才紧张起来,赶紧带着手下跑到牙城去抵抗。

这时候,董重质带着一万多精兵在洄曲呢,心想:“吴元济这家伙就指望我去救他呢。”结果李愬派人去找董重质的家属,好言好语地安抚他们,还派了董重质的儿子去送信,劝董重质投降。董重质一看,这仗没法打了,就一个人骑着马去投降李愬了。吴元济一看大势已去,就在城楼上求饶,李愬让人搭个梯子把他给接下来了,然后用囚车把他送到京城去了。这一仗啊,李愬没杀一个人,就把蔡州给收复了。他还把军队驻扎在鞠场上,等着裴度来呢。

裴度一进城,李愬就背着个大袋子出来迎接他,还在路上拜了他一下。裴度要躲,李愬说:“蔡州人顽固得很,不懂上下尊卑已经几十年了,希望您借这个机会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朝廷的威严。”裴度这才接受了他的礼。然后李愬就带着军队回文城去了,裴度则进了蔡州城。

皇上亲自在大殿上接受俘虏,杀了吴元济,还赐给李愬凉国公的爵位,让李佑当神武将军。裴度也被赐了晋国公的爵位,又回朝廷当宰相了。

这淮西一平定啊,成德的节度使王承宗就吓坏了,赶紧把两个儿子送到京城当人质,还献上了德、棣两个州,交了租税,请了官吏,皇上都答应了。

再说那淄青的节度使李师道,以前他派人杀了宰相武元衡,还打伤了裴度的头。皇上那时候没空收拾他,现在看到吴元济被杀了,就害怕了,赶紧上表请罪,还说要送人质、割地盘。皇上可不吃这一套,直接下令让宣武、魏博、成义、武宁、横海这些镇的军队一起去打他。李愬、田弘正他们那是屡战屡胜啊,把李师道打得节节败退。

李师道一看官军逼近了,就抓壮丁修郓州的城墙和护城河,连妇女都被抓去干活了,老百姓那是又害怕又怨恨啊。这时候,都知兵马使刘悟看不下去了,带着士兵就把李师道和他两个儿子给抓了,砍了头送到田弘正的军营去了。田弘正那是大喜过望啊,赶紧上奏朝廷。这样一来,淄青等十二州就都被收复了。从肃宗、代宗那时候开始,六十年了啊,藩镇们跋扈得很,河南、河北三十多个州都是自己任命官吏,不交租税,现在可算是都听朝廷的了。

可是呢,这天下太平了,皇上就开始飘飘然了,变得骄奢淫逸起来。他重用皇甫镈、李吉甫这些人,却把裴度给罢免了,朝政那是越来越衰败了。他还迷上了仙佛之道,让方士柳泌去当台州刺史,给他找灵草炼长生不老药。还派宦官去凤翔迎佛骨呢。刑部侍郎韩愈一看这不成啊,就上疏劝谏,结果皇上大怒,要杀他。还是裴度等人求情,才把他贬为潮州刺史。

柳泌到了台州呢,就逼着老百姓给他采药,一年多都没找到什么灵草,吓得逃进山里去了。浙东观察使把他给抓回来送到京城去了。皇甫镈、李道古他们还保护他呢。皇上吃了他的药啊,那是越来越渴、越来越烦躁了,身边的宦官们稍有不慎就被杀了,人人自危啊。最后呢,内常侍陈弘志用毒药把皇上给毒死在中和殿上了。他的同伙们还给他打掩护呢,说他是吃药吃死的。皇上在位十五年啊,就这么没了。中尉梁守谦、王守澄他们呢,就立了太子恒为穆宗皇帝,在太极殿上即位了。然后把皇甫镈、李道古都贬到偏远的地方去了,柳泌也被杀了。

这翰林学士李德裕啊,他是李吉甫的儿子。为啥他要恨牛僧孺和李宗闵呢?就因为他俩以前写对策的时候,批评过李德裕的老爸。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再加上李宗闵和翰林学士元稹也因为争官位有过节,所以啊,李德裕和元稹就成了一伙,牛僧孺、李宗闵、李逢吉他们又是一伙,这两伙人明争暗斗,斗了快四十年,人们管他们叫“牛党”和“李党”。

那时候啊,卢龙军发生了叛乱,把节度使张弘靖给囚禁了,然后推举朱克融当头儿。成德的兵马使王庭凑呢,又把节度使田弘正给杀了。魏博节度使李愬听说这事儿,那是气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发誓要讨伐他们。可巧不巧,这时候他生病了,没能出兵。王庭凑呢,就围攻深州的牛元翼,官军去救,结果也没能打进去。朝廷没办法,只好任命王庭凑为成德节度使,还派韩愈去安抚他。这一来,河北又丢了两个州,唐朝啊,再也没能收回来。

说回之前,柳泌被杀之后,那些方士们又开始活跃了。他们通过皇帝身边的人,给皇上献了一些金石药。皇上吃了之后,身体是越来越差,最后就这么驾崩了,在位四年。然后啊,皇上的儿子敬宗湛即位了,才十五岁。这敬宗啊,是个糊涂蛋,整天就知道玩乐,不过呢,他还是挺信任裴度的。裴度在中书省的时候,有一天,手下人突然说公章丢了,大家一听,都吓得脸色苍白。可裴度呢,照样喝酒,跟没事人一样。过了一会儿,手下人又说公章找到了,裴度呢,还是不喜不悲的。有人问他为啥,他说:“这肯定是手下人偷去盖章捞好处了。如果急着找,他们可能会把公章扔到水火里;如果不急,他们就会自己放回来。”大家都佩服他的见识和度量。

小主,

这敬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