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计了我啊。”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原本就是互相帮助，互相利用的关系，不是吗？”阿娜斯塔西娅歪了歪头，笑着问：“以你的能力，想要抛下我离开也不是做不到，为什么要陪我这个杀人狂这么久呢？”

“是人就会珍惜生命，就算他人的无所谓，也该在乎自己的命。跟我合作之后，你自身也陷入了糟糕的处境，但即便如此却仍然没有抛下我离开。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的生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价值，就算死了也无人在乎就是了。本身就是空无一物的容器，就算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逝去，大概也不会有人伤心，简直就是轻于鸿毛的典范。”

重于泰山之人并不多，但轻于鸿毛之人其中也不会太多，因为正常来说总是会有友人，亲人为那个人的死而感到难过伤心的。

但他没有，他在这个世界除了面前少女以外一无所有，他也不觉得对方会因为他的死而难过伤心，顶多就是觉得值得利用的趁手工具没了而已。

“除此之外，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你吧。”黎帆想了想，给出了个超乎她预料的答案。

“什……你在说什么啊！”阿娜斯塔西娅脸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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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吗？我觉得你很漂亮哦，眼神温和，头发柔软，身材美丽，会喜欢上也是很正常的吧，就是性格稍微有点……”

唯独性格方面着实难以恭维，但那恰好跟外貌形成反差，倒也不坏就是了。

“这未免有点太过肤浅了？真差劲。”

少女脸红立刻褪去，看向黎帆的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我不反驳就是了，话说我应该是在夸你来着吧。”

“所以我没否认，不是吗？”少女扶了扶乱掉的长发，自如地说道。

充斥着血腥味道，一地尸体的情况下进行聊天，只能说这两人的观念也已经在无止尽的杀戮中产生了扭曲，而且是无法逆转的扭曲。

“说起来，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

“应该？”黎帆不解。

“没办法，我没有喜欢过人的经历，所以搞不懂这种情绪啊！但如果你那算是喜欢，那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就这样！”

辩解之余，又故作强硬的给出了认可，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

她的手中多了一团火焰，火焰吞噬鲜血，以死者体内残余的魔力为燃料，将一地的尸体尽数燃烧殆尽，凶猛燃烧的炽热烈焰，将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尽数抹除，回归虚无。

尸体身上并无余财，正因为除了一条命之外一无所有，才能够当死士。

从他们这里入手不了任何东西，只能汲取到少量灵魂，用以壮大自身。

这种杀戮正如他所说的，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派遣之人并未将他们当成人来对待，只是当成弃子，用以消耗她的魔力，她也是同样的未曾将他们当成人来对待，同样当成消耗品，冷漠地杀死他们。

“总之，以我们互相喜欢为前提的话，就不能让这种状况持久下去了。”她凑到黎帆边上，抬头看向他的侧颜，若有所思地说，“我本人无所谓，但果然不希望你牵连在其中，而且这种状态也无法生孩子啊。”

“这思维未免有点太跳跃了。”黎帆实在无法从互相喜欢一步跨越到生孩子，这幅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他说出了更为现实的做法：“离开这个国家，找个环境良好的地方定居，一边工作，一边和平的生活下去，这样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