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勤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宁北晴拿出一支新的毛笔,浓浓地蘸上墨汁,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陡然运笔如飞地在顾承勤的背上快速地画了三个复杂的符号。
顾承勤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耐痛力足以应付任何酷刑,不想笔尖刚落到背上的那一瞬,他就只觉得犹如有一把利刃深深地划破了皮肤和肌肉,那剧痛竟比当年受鞭刑还要强烈许多倍,疼地他忍不住一下子扣紧了椅背。
很快地,更多的剧痛接连不断地传来,仿佛整个躯干都在被刀刀分割,即将被活生生地肢解一般,甚至感觉魂魄都有些不稳定的趋势。
“不要抵抗,尽量放松!”一个声音直接进入他的脑海。
顾承勤紧紧地咬了一下牙关,又强迫自己松开。
大量的冷汗很快就直接从毛孔里渗了出来,快速地凝聚成了豆大的汗珠。
顾承勤以超人的意志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除了本能的轻微颤抖,几乎就没有动弹过,只是神智却难免因为过于剧烈地疼痛而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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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宁北晴的动作很快,从落笔到提笔间,一共不过花了数秒而已。
就在笔尖提起的那一刻,顾承勤身上的疼痛也瞬间快速消失。
一旁的岩洄则是清晰地看见三个血色符号闪过一阵耀眼的金光,随即直接没入顾承勤的体内。
“好了。”宁北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后退了两步。
岩洄眼明手快地连忙一把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调息一下就好。”宁北晴闭了闭眼睛,在岩洄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给顾局倒杯水。”
岩洄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她苍白的面容,默然地过去倒了杯水给顾承勤。
“谢谢。”顾承勤伸手去接,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不得不用双手才拿稳了杯子,而且喉咙干涸的厉害,像是好几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似的,但浑身上下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
“你现在有些脱水,等会用电解质补一补就好。”宁北晴疲惫地解释了一句。
刚才这道护身符是她所会的最高级别的护身符,几乎抽光了她所有的灵力,好在顺利成功了。
顾承勤虽然不了解此中玄妙,但看到她的样子也知道她耗费了不少精力,一时间心情不由地很是复杂,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又道了一声谢谢。
“岩洄,先送顾局回去吧。”宁北晴缓过神来,吩咐道。
岩洄点点头,等顾承勤把杯中的水喝完,就要去扶他。
顾承勤现在浑身有些乏力,便没有推开他,但起身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几个记忆的片段,顿时猛地转头盯着宁北晴的脸,失声道:“我想起来你像谁了!”
“……?”宁北晴不解地看着他。
然后就见顾承勤很是激动地指着她的眼睛道:“我曾经看过你这双眼睛,在很多张画上。”
宁北晴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立刻站起,目光紧盯着顾承勤:“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些。”
“四年前,我在滇省执行一个重大的任务……”顾承勤说了一句就快速略过,“过程不重要,总之我在过程中受了重伤,然后被一个四十来岁的汉人相救。他的家中,贴了满墙的画,每一张画上都是一个小女孩。虽然那些大多都很抽象,但有几张的眼睛却非常清晰,那眼睛,和你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宁北晴只觉得一阵眩晕,一手直接撑在桌面。
“北晴!”岩洄立刻飞快地冲过去将她揽入怀里。
宁北晴却压根儿没听到他直呼了自己的名字,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顾承勤的身上。她死死地盯着顾承勤的眼睛,不放过其眼中任何一丝情绪地急急追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顾承勤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是个失忆的汉人,至于模样,虽然他看起来很瘦……但长得好像和你有些像。”
宁北晴十分困难地咽了口口水,随即手忙脚乱地摸自己的口袋:“我的手机呢?手机呢?”
手机很快就摸了出来,但是屏幕却根本不亮,手机不知何时坏了。
“电话,给我电话。”宁北晴急促地看向岩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