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把寒霜拉到墙角:“你们若是跟着天玄回了萧国,我和你,将军和夫人,今后还能相见吗?你帮将军和夫人,就是在帮我们俩儿。”
寒霜擦了擦眼角:“将军不是已经和夫人和离了吗?我听方大哥说,谢家已经开始四处给将军物色新夫人了。”
“谢家是谢家,将军是将军。将军心里除了夫人,再没有其他人。夫人若是醒了,一定也会肝肠寸断。你忍心把他俩儿活活拆散吗?”
寒霜看向他:“可这次就是谢家下的毒。方大哥说,小姐若是留在京城,恐怕性命不保,连大将军都保不住她。”
“如今当务之急是给夫人解毒。南越国的人马上就到了,等她的毒一解,将军自有安排。你一定要相信我,有什么事托人给我送个信儿。”
寒霜红着眼圈指指房间:“可是小姐一直醒不过来。吴太医的那几副药方都试过,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胡大夫说,小姐中的毒太深,他也无计可施了。”
正说着,房内突然发出一阵哭喊声。寒霜的脸色都变了。
“小姐又犯梦魇了。我得进去看看,你也快走吧。方大哥听见声音一会儿就得过来了。”
“寒霜,明日我再来找你。”天苍跳上墙头,向她挥了挥手就消失了。
回到将军府,谢珩正站在梅花树下等他,身上积了一层红色的花瓣。
天苍连忙跑过去向他低声禀报。
谢珩仰头看着梅枝,闭着眼长叹一声,口中呼出的白雾罩住了他的脸,再睁开眼时眸中已蒙上了一层水汽。
“明日你去求寒霜,无论如何想办法让我在天黑后进去看她一眼。”
又过了两日,天苍带着谢珩去了城南农庄。
寒霜早将房中的下人借故支走了,她和天苍守在门外,把谢珩放了进去。
“将军,不能待太久。这庄子里四处有人巡逻,一会儿就要换岗。”
谢珩点点头,一闪身钻进了房内。
房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谢珩的心像被人揪了一把,快步走到了床前。
惜云还是那日的样子,紧闭着眼,嘴唇像是凋谢的花瓣,干枯褪色。这几日她又瘦了一圈,往日皎洁如月的脸庞瘦得轮廓如刀削一般。
他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眼圈一酸,一滴泪落在她的手背上。
“云儿,我又错了,我就不该再信他们任何人。你快醒来打我一顿,骂我一顿。等你醒了,我接你回去看我种的梅花。今后你坐在妆台前就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