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的每一根发丝都是那样的清晰,真实的好像坐在他对面观察他一样。
他刚做完手术出来,麻药劲还没过,目前还昏睡着。一双好看却无神的眼睛此时被纱布缠绕着,脸上戴着氧气罩。
他比以前更瘦了,苍白的不像样。病号服衬得他是那样的脆弱,好像用手捏一捏就会碎掉。
郑黔好想摸摸他的头发,陪他度过恢复期,让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眼尾发痒,温热的液体无声滑落。
“哎呦祖宗,怎么又哭了?!”0211闹心的想找块豆腐撞死。它虽造的孽不少但也罪不至此吧?怎么就摊上了个爱哭鬼做宿主!
它关掉投影,恨铁不成钢:“我看这剧情也别走了,你买张机票飞过去和他鸳鸯成双对得了!”
“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你过去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艰难。”
郑黔坐起身,抬手捂住脸摇头,声音嘶哑:“不,我不要成为他的负担。我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在家等他回来。”
0211连连叹息,还是单身好啊。爱情跟毒药有什么区别?它二十四岁的小宿主都要被毒成只会哭的智障了。
又过了几周,马上就到春节了。
郑黔提前买好了年货。用小彩灯和小红灯笼将房子布置的喜气洋洋。
到了大年初一他炖了排骨煮了饺子,还开了瓶酒。没在餐厅吃,而是把饭端到了客厅里的茶几上。他在电视上找了个喜剧电影,坐在沙发上嘻嘻哈哈的边看边吃。
一切激烈的情绪看似都在慢慢变淡,郑黔好像已经适应了唐黎的离开,没在要求过0211给他投影了。
但0211知道并非如此。
他如果真的适应了就不会在茶几上放两个酒杯,也不会留一份饭在锅里温着。更不会深夜一个人坐在三楼阳台的藤椅上不言不语的放完三捆仙女棒。
它的宿主只是把如潮水般的思念藏在了心底,没有再主动的表露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