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书生一怔:“尊驾是看相的?”
“一介修道之人,对医卜星象略知皮毛。”
“失敬失敬,在下李星砚,落魄秀才一名。请教尊驾大名?”
“姓陈,名泽。”
“陈先生有礼了。”
那书生冲陈泽拱了拱手,说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陈先生方才是给兵长塞了一锭银子,那兵长才愿意放行的吧?”
陈泽微微一惊:“李兄的眼力真好!”
李星砚冷笑道:“他们要真是坚守那破规矩不让我进城也就罢了,结果只是贪赃,给银子就放行,简直岂有此理?!待我去找他们理论!”
眼看他就要暴走,陈泽一把拉住他,苦笑道:“李兄,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俗话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跟他们理论的最终结果是他们恼羞成怒,把你打一顿,甚至抓起来,你除了斯文扫地,还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听我的,君子不与小人争对错,人不与狗论是非,卿本是清白身,何必自陷污泥中?”
“哈哈哈~~~好一句‘君子不与小人争对错,人不与狗论是非’!”李星砚笑了起来:“陈先生快人快语,大出我胸中恶气啊!”
笑声中,一阵“咕噜噜”的动静从李星砚的肚子里发出,他也不尴尬,拍了拍肚皮自嘲道:“听,这是一肚子牢骚啊。”
陈泽笑道:“李兄也是妙人妙语,令我忘俗。相逢即是缘分,若蒙不弃,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李星砚感叹道:“别人都当我是叫花子,是穷书生,是酸秀才,唯恐避之不及,先生却肯拿我当朋友,我唯有感激,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嫌弃?”
陈泽一把扯住李星砚的手:“走吧,现已正午,我请李兄大快朵颐!”
李星砚却挣扎了一下,止步不动,说道:“陈先生刚才已经为在下破费过一次了,怎好再吃你的请?”
陈泽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我既然做了朋友,就该义气当先。李兄若是再客气,便是不想认我这个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