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亲的询问,屹儿干脆伏在父亲肩头装睡,赵元承抬手拍了拍儿子的屁股,故意虎着脸说:“不好好念书,将来可是要讨不到媳妇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用过膳后,乳母私底下和傅茜妤说,珩儿自打来了紫宸宫就没怎么笑过。
今日又和弟弟们在一起,脸上才有了孩子该有的模样。
傅茜妤听得心里泛酸,帝王家看似金碧辉煌,高人一等,可其中的辛酸外人又如何能知道。
便是这最基本的天伦之乐,于她们而言竟也是一种奢侈。
中午孩子们吃了不少,傅茜妤怕孩子积食,索性弃了暖轿,慢慢走回去。
只是才替孩子们穿好氅衣,便瞧见朱羽挑了帘子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平婕妤来请罪了。”
听到这句话,傅茜妤唇边不动声色地勾起一抹笑,赵元承则是不明所以,“谁是平婕妤?”
朱羽脸上有些尴尬,但皇帝问话他不能不答,果然听见平婕妤是从前钱氏的庶堂妹,赵元承当即就变了脸色,“好端端地请什么罪?”
傅茜妤笑着将来时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同赵元承说了,赵元承略有不悦:“她这样做是想让别人议论皇后小气吗?让她回去,紫宸宫岂是她想来就来的?”
朱羽应诺离开,心里虽明白赵元承对这位平婕妤的态度,但面上对她已经很恭敬。
婉转地复述了适才皇帝的话,果然平婕妤被寒风吹得苍白的脸颊越发难看,朝着正殿方向颤颤行礼后,便托着宫女的手离开了。
长街上,小宫女瞧着主子惨白的脸颊,心疼道:“主子,奴婢早就和您说了,皇后不会怪罪您的,您这会上赶着前来赔罪,岂不是连皇上都得罪了?”
平婕妤心里乱得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更明白这么做只会让皇后和皇帝厌恶。
抬手抚摸着脸颊,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吧。”
这边,长信宫。
淑妃半歪在美人榻上,头上戴着抹额,神色有些憔悴,她今日差人去凤仪宫称自己病了,并不是故意不想给皇后请安。
而是她昨晚受了风寒,头晕得厉害,可说是受风寒,还不如说她是因为这次大封六宫没有她的份,生生给气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