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荣德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惶恐,他对于嫡母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只顾得上诚惶诚恐。
但他好歹行商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听弦知音,顿了下就发觉,老太太这是在点他呢。
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母亲这是哪里的话,儿子一向最听您的话了。”
卫老夫人眼见她的话起了作用,低低地哼了一声。
“你是听话了,可那沈氏生出来的女儿,是半点都不尊敬我这个祖母。不仅主意大得很,敢拒了我老太婆苦心为她谋来的亲事,还敢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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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全京城看看,有哪个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女娘,会这等离经叛道的。也就是她胆子大,心也野,我卫家都要容不下这等大佛了。”
卫老夫人这一招使得好,先以身体不适示弱卖惨,再一步步指出卫南熏的不当之处。
用一个孝字就将卫荣德给压得死死的。
果然,她几句训斥的话一说,卫荣德就双膝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
他额角已经满是细汗了,越听越是心惊胆跳。
一来是嫡母的压迫力太强,让他下意识地屈服,二来是她所指责的话语,让他恐慌。
在他的认知里,女儿是极为听话懂事的,她怎么可能抗拒亲事,还离家出走呢?
他直觉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但卫老夫人的话太重了,一副都不想认卫南熏的意思,他哪里还敢出言顶撞。
只能俯身磕头,声音发颤地道:“母亲!您这话可是在诛儿子的心啊!”
“阿熏是您看着长大的,她的品性您是最了解的,她是绝不会做出这等出格之事,定是有其他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老太婆逼得她如此?”
“不,不是,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婚姻大事,您合该与儿子知会一声,没准儿子劝一劝阿熏,她便不会如此过激了。”
“我身为她的祖母,难道还没有为她挑选亲事的权利?你这个做父亲的,一年到头有几日能着家,靠你又能给她选个什么样的夫婿?难不成还要选个商贾,丢人现眼?”
卫荣德脑袋贴得更低了:“儿子不敢,儿子只是觉得其中有误会……”
正当他要解释之时,身后传来了少女的声音:“爹爹,不是误会,祖母说的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