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萧暮雪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只有李涟漪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公主殿下的身体恢复得相当不错,已然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也并未留下任何后遗症 。”
说到最后,萧暮雪拖长了语调,悠悠补上一句:“真是遗憾了!” 那语气,仿佛对李涟漪没有落下病根这件事,打心底里感到惋惜。
李涟漪顿时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 “你就不怕本公主把真相告诉父皇?要是本公主说了,你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李涟漪气得声音发颤,冷冷威胁道。
萧暮雪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回怼:“你要有胆子说,还能等到现在?”
李涟漪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确实不敢说,一旦把萧暮雪试图杀她的事情告诉父皇,其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也会一并被抖出来。到时候,吃亏的恐怕还是她和太子皇兄。
无奈之下,李涟漪只能暗自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萧暮雪,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她伸手就打算拉起季婉莹转身离开。
可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被萧暮雪叫住了。
“等一下!”萧暮雪高声喊道。
李涟漪脚步猛地一顿,不耐烦地回头看向萧暮雪,语气冰冷得能结出冰碴:“萧暮雪,你到底有完没完?还又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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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雪先是将手中的绣春刀,从容地递还给身旁的炎麟卫,而后缓缓弯下腰,把地上那把匕首捡了起来。
这季婉莹的匕首,确实做得极为华丽,刀鞘上镶嵌着颗颗名贵的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光芒。只是,在萧暮雪眼中,这匕首虽名贵异常,却透着股华而不实的劲儿。
她抬起头,目光在季婉莹和李涟漪身上流转,脸上带着一抹看似无害的笑容,说道:“两位这么急着走,这匕首都不要了?莫不是打算留给我当证物呀?”
季婉莹一听,又惊又怒,赶忙回头走了两步,一把将匕首从萧暮雪手中夺了回去,转身慌慌张张地跑向马车,迅速钻了进去。
李涟漪对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声,径直登上了马车。
萧暮雪一路将李涟漪的马车悉心护送至宫门口,眼见着李涟漪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内,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