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慧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裴昱州继续道：

“要不是姜晚芙买通周家的保姆，给她的饮食里下扰乱内分泌的药，她的身体这么会那么差？”

“姜晚芙让江臻把妤妤关心杂物间，然后开启制冷空调，难道不是想让妤妤冻死在里面？”

“而且，姜晚芙明明知道周彦廷不会至她于死地，但还是刺激你，让你给我压力先救她，她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够清楚？”

“还有，酒吧那次，她和韩琎第一次合作，如果韩琎找来的人得逞了，那么被玷污的就是妤妤。真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为妤妤找姜晚芙算账？”

“我裴昱州这辈子最羞耻的事就是姜晚芙竟然是我妹妹。你口口声声为妤妤好，可现实却是你在伤害她。”

阮慧摇头：“对不起，这些我不知道。”

裴昱州笑容很冷：“姜晚芙干的那点事只是冰山一角，而且她……应该是最早知道妤妤病情的人！可她非但不说，还往死里整她，这就是你要挽留的好女儿，呵！”

阮慧有些站不稳了。

“我不知道妤妤会经历那么痛苦的过程，她回家那天留下金条我就应该想到的……”

一个人消化自己得了绝症的噩耗，一个人承受下所有，然后又一个人为自己准备后事，这是对身边人失望到哪种程度才会自己默默的去做这些事。

裴修文揽住她的肩，让她站稳。

“你最不该把晚芙带去庙里发毒誓，又把妤妤喊去。晚芙这个人……她是不信因果报应的。凡事不能勉强，咱们做不好三个孩子的父母，就应该放弃一个。”

裴修文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了，或许从一开始他都没有想过会做姜晚芙的父亲。

“可是修文，是我们生了她，当年抱错也是我们的责任……”

裴昱州想打断她的话，不过时机不对，他忍了下来。

“没有养她教育她，是我们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亏欠，我只想想弥补而已。”阮慧道。

裴修文叹了口气：“那你就别怪儿子狠心，韩琎能找去山上，那是晚芙通知他去的，而且这件事你多少有些责任。对姜晚芙，我的想法和儿子是一样的。”

阮慧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想给姜晚芙一个机会，万万没想到会害得姜妤进了抢救室。

这时，邵允安从抢救室里走出来，把病危通知送到裴昱州跟前。

“我们要调整抢救方案，你再签一张。”

裴昱州冷冰冰的看着他，视线锋利得让邵允安感到脸疼。

他急了：“我保证，她要出不了抢救室，我也不出来，但这是程序，你得配合。”

秦湛川不耐烦道：“他不签，我签，你赶紧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