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瓦当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
燕如烟反手按住肋下的刀伤,指缝间黏腻的触感让她想起三日前解剖的那具尸体——皮肤下同样渗出这种腥甜的温热。
又是一刀,好狠!这慕容寒的武功,竟是比从前更精进了。
她咬着牙,不敢放松一丝一毫,身子紧贴着冰冷的宫墙,犹如一只壁虎,快速而无声地移动着。
“该死,这伤口怕是深可见骨了。”燕如烟心中暗骂,她能感受到生命力正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一点点消逝。
皇宫的屋顶高低起伏,错落有致,为她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燕如烟身形灵动,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在屋顶间跳跃、翻滚,躲避着慕容寒的追击。
她很清楚,慕容寒的目标不仅仅是她手中的密信,更是她这个人。
一旦被他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她必须尽快摆脱他,与张清风和小莲会合。
燕如烟强忍着伤痛,脚尖轻点,身形如燕子般掠过屋脊,朝着约定的地点飞掠而去。
远处更鼓声刺破浓雾,小莲扯着她躲进废弃的粮仓,霉变的谷粒在靴底发出细碎呻吟。
张清风甩上门闩的瞬间,三支弩箭钉在门板上,箭尾的孔雀翎毛还在簌簌颤动。
“信呢?”张清风撕开衣摆包扎伤口,布帛撕裂声像极了那夜慕容寒撕碎密信的响动。
燕如烟从怀中掏出染血的残页,火光映出上面残缺的“子时火攻”,墨迹突然扭曲成蜈蚣般的纹路。
“看来这密信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张清风看着残页,眉头紧锁,“只是这‘子时火攻’究竟是何含义?”
燕如烟没有回答,她此刻更关心的是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境。
小莲突然抓住窗棂,指甲抠进积灰的木纹:“东南方有马蹄声,七人三马。”
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随着转头叮咚作响,这是她们约定的暗号——每响一声代表十个呼吸的缓冲时间。
“来得可真快!”小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看来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
“他们要用天命之说煽动民乱。”
燕如烟蘸着伤口渗出的血,在墙砖上画出七步莲图腾,“三日后祭天大典,太庙地宫藏着……”
她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话音未落,粮仓顶棚突然塌陷,黑衣人如乌鸦般俯冲而下。
“小心!”张清风大喝一声,挥剑迎敌。
一时间,狭小的粮仓内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燕如烟自知受伤,不宜久战,便示意小莲找机会突围。
张清风的剑鞘横扫过粮袋,扬起的谷糠迷了追兵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