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翠花搬出去,买了一处茅草房,两亩薄田,赵富贵也跟着住过去。
杨春兰两口子傻眼了,没想到他们儿子为了苏翠花,连家都不回了。
两人去找里正评理,让里正把苏翠花赶出村子。
最后他们俩被太爷骂了一顿,整天不消停,闹得村子里不安生。
此事就这么搁置下来,听说杨春兰好几天没出屋子,赵木桥在家也没去镇上做工。
谢茯见他放下碗筷,啃着猪蹄说道:“你先去洗漱,碗一会我洗。”
里面的锅烧着热水,他如今能走动,洗漱打水都自己动手。
裴青生去屋檐下拿了洗脸盆,暼到木桶里泡着的麻杆,麻杆很长,外面有一节泡不到水。
他将木盆放下,掐着麻杆倒过来放进水桶里:“地里苎麻采收,到时一捆一捆放在小河里浸泡,我们两个人一天剥不了多少,麻秆堆在棚子里,一亩地,收三茬,怕是放不下。”
柴火堆烧了一半,还剩一半可以挪到大门外。
他在家能走动,大门敞开,没人敢来偷柴火。
谢茯喝着汤,视线望向院子里:“还是得想办法放在院里,放外面不放心,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怕有些人手贱。”
野生苎麻多是多,但周围的村民也多。
他们会采野生苎麻回去搓麻线,搓成一团一团去镇上卖。
“对了青生,柴火堆你捡细枝烧,粗树枝看能不能堆在杂物房。”
他一个人在家烧饭烧一碗,用不了多少柴火,大柴火烧着费事。
“嗯。”
树林掉落小树枝,裴青生去捡过两次,明天去找野菜,家里晒得野菜干快吃完了。
洗漱过的水倒在院子里,木盆靠在墙边,又拿起一盆的洗脚盆,舀了半盆热水:“明早什么时辰走?”
“天一亮就走。”
他轻轻‘嗯’了一声,低头望着泡在水里的脚面。
木盆有些小,他脚大,脚趾头全部蜷缩起来才勉强放进去。
谢茯喝完碗底最后一口汤,起身收拾碗筷。
裴青生转头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露出委屈,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