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权势不高,能差使动的,仅有这些家卫。
“姑姑还不通报吗?难不成,要我在这喊上三天三夜?”姜从逼问着掌事姑姑,怒目圆睁。
风雨飘摇不小,姜从的衣角已经浸湿,雨水打在侧脸上,吹拂着她的发丝。
微光泠人高,纵使已经尽力弯身撑伞,但还是免不了雨水从侧面偷袭。
几人吵闹之际,屋中的堂内,已隐隐走来一人。
素白翠珠,柔弱不堪。
“好了春娘,放她们进来吧。”
她来的无影无踪,坐在堂上时,竟无人注意到。
好在这句话音掌事姑姑春娘听到了。
“呀,侧妃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呢?”她狗腿子似的转身上前,眼底尽是担心。
随行的家仆们看见侧妃身影,也都识趣的让出一条路,退到一边。
侧妃撑着额颅,她受凉犯病,并不好受。
“几位且进来吧,雨大受冷,淋久了不好。”她声音娇柔,温婉动人并没有理会春娘。
姜从见大佛终于出山,仍然愤愤不平。她利索的拔剑起身,带头前进。
王府纱绸不少,飘飘荡荡,尽是白条。
庭院设计简单,多为空堂配圆柱。
其中,府上的花草偏多,瑶台玉凤的身影,遍布各地。
裴厄跟随入堂,路上瞟见了满府的菊花。
瑶台玉凤是的菊花种类之一,可它在十月盛放,此时盛开,倒有些怪异。
朝里走近时,目视前方,侧妃的身影便愈发清晰。
如裴厄几日前所断言那样,她年岁很小,约莫二十五上下。甚至,人如其音,淡泊娇美。
她撑坐在高台之上,夏日燥热,她只穿了几件薄绸长衫,为竹清之色。
不过既然身为出嫁女,哪怕她年岁再轻,都得盘发配冠。
可身为皇族人家,侧妃一身的珠宝装饰,竟只是翠珠翠镯,全然没有金钗玉器。
深翠之色,多为老者佩戴,可她却不惜搭配这样一身不合时宜的珠宝,只为了压住一身的稚气。
好在,翠色衬她,并没叫她少了几分该有的姿色。
侧妃娘娘眉目温婉。一副远山眉,细柳睫。娇淡温唇,翡翠清眸的容颜,实在堪配美人之称。
“上山见水容颜淡,灰石为开翡翠心。邬家长女文君意,柳丝年华却殇景。”
此诗配她,如她一般带着淡淡伤感。
姜从进堂并未行礼跪拜,她直面盯着侧妃“邬文君”,等着她给个说法。
邬文君头风难受,一直捂着脑袋揉搓,那副纤细的手上,配着一个翠镯,倒把她衬的白皙。
“姜大人的豪言,我已然听见,还真是壮志凌云,肺腑之言。”
“娘娘,下官今日冒犯叨扰,甘愿接受罪罚。但下官来,只想求个公道。连环凶案之事您不可能不知,从前彩云虽有命案,但没严重到如此地步。事已至此,若您和莫城主,还不愿意讲和,非要抢府衙这一辈羹,不给银钱养人。恐怕整个彩云日后,迟早成为乱城。”
邬文君听意,挤出一抹笑容,她正了正身子,微笑道:“姜大人言重了,府衙之事,我家王爷并非不管。只是管多少,如何管,我家王爷比较在意而已。不过你大可放心,几日后我便会去与莫城主讲和,若她肯放回这个权益。我敢向你担保,府衙即刻会收到大笔银钱,足够你们雇人解决大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