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凶神恶煞地瞪了赤章一眼,心想着早晚有一天得跟他打一架。
也许是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过炽烈,他侧目看过来,我赶紧躲在贺十三娘身后。
见无异常,他很快就转回了目光。
这人的目光极具压迫性,仅仅只是与他对视,就难免落了下乘。
虽然我从小就是在姑姑身边长大,我行我素惯了,因此只觉得他给人的感觉不舒服,并不会生出恐惧来。
他也是异人,异人杀异人,还真是无情。
我的目光再次从他身上扫过,他那柄重剑还真是漂亮,剑鞘还镶嵌了一些细碎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
我心想,早晚给他偷了。
等到婚典结束,众人都落了座,我背靠夜兰这颗大树,竟还坐进了主殿。
清若单开一席,坐在离皇帝更近的位置上。
我想近距离看一看小月儿,便与贺十三娘说了一声,趁着歌舞升平之际,滑到清若身边。
清若眼前一亮,让出一半的位置,“九姐姐,你也来了,快来坐。”
我点点头,顺便将一本鞭法塞到她的水袖里,“偷偷练,别叫人发现了。”
清若闻言,眼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她压低声音,“难道是禁术?”
“……”我有些无言,又觉得我这个动作确实很令人起疑,只好解释,“是我从前在别的门派里抢来的,来路不太光明。”
东陵时期,各家门派并不如现在这个讲武德,大多数门派都是占山为王的土霸王,每年各国朝廷派去剿匪的军队只多不少。
我曾经就跟随过威武大将军一道去灵州剿匪,当时凤诀也去了。
他模样生得周正,路过灵州边陲某个小村镇时,叫当地大户看上了,非要将女儿嫁给他,否则就下蛊毒围杀东陵将士。
还是我半夜偷摸去秀楼将他救了出来。
当时剿匪事毕后,山寨里留存了许多武学秘笈。
按理来说,这些武学秘笈是要随着金银珠宝一道收缴国库。我偷藏了许多,仗着无人敢来山月台查,敛了许多秘笈。
清若“噢”了一下,喜滋滋地卷起鞭法,藏在里重重叠叠的裙子里。
“我自己缝了个小兜兜,装了些糖糕,今天可饿死我了。”清若小声开口,也不知道后面说了些什么。
我的注意力全在对面那张案几席面上。
是那位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