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十三娘提着裙摆在铜镜前转了好几圈,看她那样子,显然也是十分的满意。
等我们到春归楼时,清若已经百无聊赖地看树下老者下完两盘棋了。
她一见我们来了,急急朝我们奔来,撅着嘴数落我们,“你们可算是到了,再晚些里面怕是都要结束了。”
我微微颔首,“你瞧我们的裙裳好看吗?”
清若圆润的脸上露出些无语,敷衍着附和,“好看,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
虽是托词,我却听得心满意足。
春归楼中花花草草很是丰沛,且都是些名贵的品种,读书人的园子,梅兰竹菊是必不可少的。一路走过来,酸腐的诗句听得耳朵起茧,我本就不爱这些,对于诗书的悟性极差,听也听不明白。
海棠苑内,碧水亭台处,几家小姐正围在一起赏花作诗。
清若一见到亭台上那几个女子,很是愕然,“她怎么也来了?”
我好奇,“谁?”
清若低声同我们介绍起亭台上的世家小姐,“喏,花花绿绿中间的那团白,是朱山王氏现任家主最宝贝的嫡孙女。我与她从小就不对付,若不是为了来查案,有她的地方我才不来呢。”
正说着,那女子便轻飘飘落了个眼神下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反正我看了浑身不自在。
这个朱山王氏,我也略有一些印象。朝中那些反对我家小月儿做皇后的老派清流中,正是有一位姓王的大人。
想到这一层关系,我瞧那白衣女子,顿时不喜起来。
贺十三娘对小姑娘之间的恩恩怨怨并不感兴趣,一心系在查案上,道:“我与九九去别处看看,你寻人问一下有没有哪家小姐和宋翩翩走得近,套套话。”
清若点头,“好。”
我们三人分别后,清若留在花园,我去了偏厅,贺十三娘则去到花厅。
偏厅多厢房,南北两道约莫有十来间,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大动静,只有角落的小厨房里传来一些窃窃人声。
我站在门口,闻不到里面的味道,却看见台面上摆了许多道精致的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