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的消息因为雪灾滞后了很多，多年来布置的暗桩也都用了起来，但面对天灾，人力总是渺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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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次次传回的消息，许肆再也坐不住，乘着马车去了贺老的府邸。

“养病”的贺老，听闻许肆上门，叹息一声丢了手里的棋子。

等看到人时，一老一少相顾无言，却又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可想好了？本就只剩半条命，再折腾下去……”贺老哽咽着垂眸，不愿让许肆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和不舍。

“老师，我想好了。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我骨子里流的是萧家的血脉，我有责任看护好这天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山河破碎，百姓流离。”

萧家的好处一点没捞到，天下的担子却要你来背！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贺老心中愤愤，却又深知，自己这弟子心中所追寻的大道，从来不是利己，是为万民，为天下！

“为师这就进宫。”

“辛苦老师了。”

“说什么傻话！不过你得给老夫保证了，必须全须全尾的回来！”

“我会的。”

贺府的马车一路朝着皇宫而去，而此刻千步长廊的大人们才刚刚收到雍州传来的消息。

震惊，愤怒，失望，无数情绪在众人心间流淌，冰冷僵硬的四肢如坠冰窖。

“天要亡我大盛啊！”

御书房里，老臣跪在地上情难自禁，皇帝看着到手的消息大发雷霆。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朕让他去赈灾，他竟跑去享福！如今闹得怨声载道，天灾没摆平又惹来人祸，这就是你们要立的储君，朕给了他自证的机会，结果如何，你们可满意了！”

雍州传来的消息，瑞王整日躲在刺史府内，歌舞升平，纵情享乐，一顿饭的花销可抵整个县的赈灾银两。

不仅如此，他还趁着赈灾的名义，强行搜刮当地富商，而惹怒了这群商人的后果便是，当地的物资不是涨价便是缺货，百姓即便拿着钱也买不到东西。

本就受灾的民众更是雪上加霜，没有粮食，没有炭火，真正让整个雍州饿殍遍野。

“陛下，此事务必要慎重处理，百姓没了活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啊！”

“齐尚书的意思是，有人要反，他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