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带兜的三轮摩托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田山眯着眼,将下颚躲在领口里,带着两个残废,可得多小心。
很快到了镇子上,而回村的那条道才难走,坑坑洼洼,没有一处好的路。
“寂昌,每每走这条路,我的心还会揪起来,有段时间都不敢去镇子上。”刘生树变得小心翼翼,慌张地望着野地的杂草。
“彭豪就死在那里头。”
裴寂昌也看向野地,当时没救那个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匪徒砸死,喊得那叫一个大声。
“彭正铭可从来没吃过亏,你想从他手上叼一口肉,还是块大肉,县里的第一家乡镇企业,恐怕没那么容易。”
刘生树心有余悸地收回目光,看向裴寂昌。
“哥,要不还是让出些股份,反正彭正铭的关系广,你搭上他这条线,能躺着挣钱,没准还能当个万元户。”
田山插了一嘴。
裴寂昌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表情。
八三要严打,锄把队那伙人能活?一旦牵扯起来,彭正铭、胡铁盛都要受牵连,绝不能去趟浑水。否则,将被啃光骨头,连渣都不剩。
“股份绝对不会让,彭家过不好这个好年。”裴寂昌沉声道。
“你准备要翻脸了?那卫生纸的生产怎么办?一旦没了扶持,乡镇企业可得塌。”
刘生树不由拔高音调。
“不要紧的。”
裴寂昌只是无所谓的摇头,“到时候还需要两位兄弟的帮助,咱们的交情虽然短,但是深。”
“这话说的,到心坎上了。”刘生树咧嘴笑起,能结识裴寂昌这样的猛人,他当然特别乐意。
“咱是兄弟。”
田山连忙附和。
之后这三人,都缩紧身子,少有言语,冷风如刀割那般,刮在脸上生疼,耳朵早就失去了知觉,脚底板发麻,还非常瘙痒。
其实,田山和刘生树都有了心事,隐隐的,察觉出县里将有大事发生。
......
所里门口,孙萍抱着孩子嚎啕大哭,跪在了周香兰脚底,至于那个姘头,还关在里头。
“妈,我真的错了,一时糊涂干了蠢事,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的心还是一心向着咱们这个家。”
孙萍拉住周香兰的裤腿,那张脸布满泪珠。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偷情的?”
周香兰恶狠狠地发问,话讲得很难听,就是故意侮辱孙萍。
“就是这两天......”
孙萍低着头,胆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