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依稀记得,初一那年的寒假,林晖远的爸爸出差,他的妈妈又一次喝多了酒,把十二三岁的林晖远扒光了衣服,关在了不到十度的外头。
他家住一楼,门外就是小区人来人往的小路。
他就那样死死的捂着自己的隐私部位,蹲在角落,缩成一团,把脸深深埋进腿间,冻的直抖。
他甚至不敢站起来敲门,担心一不小心就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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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人指指点点,却又步履匆匆。
同住一栋的许愿,那天跟许国平去买菜,看见这一幕呆了一下,便立马侧开了目光,许国平利落的脱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当时的林晖远愣愣的看了许国平很久,然后极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许叔。”
后来林晖远怎么回家的,许愿并不清楚,但是每隔几天依然能时不时的看见从门里丢出来的行李,和一声高过一声的咒骂。
偶尔,他会跑来许愿家请求留宿一晚,或者蹭顿晚饭。久而久之就熟络了起来。
许国平和刘招娣去找了林晖远的母亲,让她清楚自己儿子被赶出去之后可能会来许家留宿,不用担心。
清醒状态的林母连连道谢,又述说了一顿自己带孩子的那些苦衷和困难,好一番的哭诉。
可第二天上学,许愿就瞅见了林晖远脸上没褪下去巴掌印。以及高领之下的青紫。
许愿的眼睛一颤,别开了目光。
她太清楚了,那种印子,是被死死的掐住脖子才能留下的痕迹。
林晖远来求助许家的次数肉眼可见的少了,每每叨扰,隔几天都会送来许多水果,可他也不再蹲在门口,不知自己一人躲去了哪里。
他妈妈不止打他,还打他爸。
有的时候两人一起给赶出来,都衣衫褴褛,然后不停叹气。
许愿见过,林父叹气之后,会拍一拍林晖远的肩膀,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之后,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爸爸我啊……对不起你。考远点吧,小远,别回来了,考出去吧。”
她见过的那几次,有且仅有一次,林晖远反问了他鬓间已经染了些许白霜的父亲:“为什么不离婚呢?不痛苦吗?”
林父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还小,你不懂,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后面的,许愿没听见了,但是她其实明白,林晖远什么都懂。
她曾经问他:“你妈对你爸那样,你就不会恐婚吗?咋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