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她过线,从前的纵容,自然就会被人收回去。
可究竟是谁先过线?
难道不是李同显先提出来的要求吗?
纪青霭心里的烦躁像是更上了一层,“如果皇上的许诺只是短暂的,那妃嫔如何相信呢?承诺本身也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不是吗?您说的保护,能有多久?”
李同显感觉到自己额头两边的青筋都在跳动,他脸上的温情渐渐消失。那双眼眸,看起来有些过于冷厉。
“纪青霭。”李同显难得唤了纪青霭的全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换做任何一个嫔妃,都只会觉得有孕是皇恩浩荡。
而只有纪青霭,会这般质疑看着自己,甚至质问自己。
李同显心里燃起怒火,沉着脸,盯着身畔的人那张令自己又爱又气愤至极的脸。
纪青霭站起来,朝李同显福了福身。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李同显现在这句听起来像是诘问的话,实际上却是在给她最后服软的机会。
“妃妾略感身体不适,就不留在此处,以免染病给皇上,伤了龙体。”纪青霭说,“还请皇上恩准妃妾去后面的马车上休息一二。”
李同显那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他看了纪青霭好一会儿,确定后者是真没有半点要反悔的意思,忍不住磨了磨牙。
“好,好,好。”李同显说,“你可真是好得很!”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