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觉得爱是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再或者为其一掷千金。
可真正的爱就是一刹那的暖流。
烈火烹煮的炼狱长出一朵绿芽,世界上还可以有这样一种生命。
关廷裕哑着声问,“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田馨仿佛又活了过来,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可她明明选择一条更苦涩更艰酸的堙灭之路。
关廷裕将证件收好,他迈步出了病房,颤抖着手将一通电话拨到了警局。
整个晚上,田馨夜不能寐,睁着眼望着病房那道厚重的门,苦熬一整夜等待消息,泪水都熬干,情绪千回百转,到最后哭都成了奢望。
她这样的女孩什么也没有,孤身攀援,爹不疼妈不爱,本就是蜉蝣之身,年岁尚小,心智在这场爱恋中磨得风月成灰。
那辆载着她希望的车在街头越驶越远,将她所有对生的渴望也带走了。
她今生再遇成千上百个男人都再比不上霍霆那般惊世骇俗。
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关廷裕捏着那两本结婚证,脸上神情讳莫如深。
田馨肿着一双红彤彤的眼,半撑起身子,一夜没见,她的血与肉似乎生生被剥离,宛如一堆白骨,毫无生气。
她赴死如归,拖着深重身子缓缓坐立病床边,瘦薄的身体空空荡荡,脆弱易碎,纤细易折,双手并腕举到他面前,巴巴地问,“关警官,是来抓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