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章悦说:“腊梅,村里人都说你的好儿呢,离婚了还不撂公婆,还以儿媳妇的身份对待老人。宋福他是真没有福气呀,这么好的媳妇怎么就离了呢?嗨,他可是真没有福气呀。难怪你小舅都瞧不起他,说他纯粹是胡作,早晚能把自己作坏了。”
章美丽说:“哼,进去一次了,是陆林心慈手软,放了他一马。要不然,得蹲个三年两年的。”
腊梅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怎么就是不长脑子呢,一条道儿走到黑。这么作下去,能作到什么时候?”
章美丽说:“腊梅,你都和他离了,我有什么说什么。你就看吧,早晚有他倒霉的时候,现在超市都开不下去了。马家村的两个服务员都辞了,就留个姘头当服务员,一天也卖不一千块钱。这都是美丽姐告诉我的,她天天观察超市的客流量,有时候好几天一个客也没有。再这么作下去,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倒了。”
伍腊梅的眼泪很快就下来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可他,是孩子他爹……”
伍腊梅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脸,两肩抖动着,无声地恸哭起来。
章美丽拍拍她的后背:“想哭你就哭吧,别憋出病来。”
章美丽这一说,伍腊梅一下子伏在她身上,哇哇大哭起来,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知什么时候,李德强进了屋。
伍腊梅抬头,只叫了声“小舅……”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你看看,越说哭得越厉害。你小舅妈都哭了,腊梅,你想让你小舅妈也哭坏身子?”
李德强连劝带吓,伍腊梅终于止住了哭声。她擦干眼泪,对李德强说:“小舅,我在西院墙外面都听见了,有张选票作废了,是不是你投的票?”
李德强愣住了,半天没说话,心想,这伍腊梅的心思挺细呀,还能看出这一层意思来,不简单呐!
李德强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明白事理的都明白,嗨,这人哪,得有自知之明,小福子就是最没有自知之明的一个!”
“小舅,你说宋福选上书记能变好吗?”
“怎么说呢,这不好说。都说家鹊儿屁股一撅,就知道它往哪儿飞,就那个德性,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