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这些,踏雪也重新站在了崔瑛的身边。
偌大的演武广场上血流成河,赵庸的头颅更是被人割下挂上了祠堂外的廊柱。
从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的顾时寅,本以为自己会害怕惊惧,但他看着身旁那道纤细坚韧的身躯,便也慢慢的沉默下来,跟着崔瑛的步伐迈过慢地的尸身,朝对面走去。
顾时寅心境如何,崔瑛并不知晓。
只因她前世见惯了杀戮,习惯了这样以命搏命的生存方式。
赵望瘫坐在赵家祠堂廊下,他形如枯槁,双面却有火焰熊熊燃烧。
为了彻底清除后患,他不惜动用全身法力上前杀敌,是也再不能压制体内的婵毒。如今,他也不过还剩下一口气在强撑。
“崔客卿”
他颤抖的举起手,艰难的递出一枚染血的玉简,喘息道:
“请你将此玉简带回雷云主家,若是能得主家眷顾,便是最好。若是不能,便让陈年往事随风消散吧。”
崔瑛接过玉简,还未说话,那只苍白的手臂已经无力的垂落在地。
她微微蹙眉,心里面却是莫名有些淤堵。
其实以赵望的城府,未必不知道雷云城主家对当年的那些追随者并不看重。或许,他这番话也是解了自己的心结吧。
赵家族人也是沉默着,他们今日送别的老家主,也手刃了血脉相连的族亲。
从今往后,赵家庄再无叛族者赵庸,但金沙城外的驼峰山,赵家也难以立足。
赵望身陨,赵云博重伤昏迷,能站出来料理后事的,只有炼气三层的赵望之子赵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