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琛陷入了迷茫。

他隐约猜到了冯老是死在江桓手中，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虽很少与冯老接触，但他知晓冯老早已将江桓收为自己的徒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密切。

而且，以他对江桓的了解，他不觉得江桓会是那种弑师的人。倘若江桓真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那么在他险些命丧唐天成刀下的时候，江桓完全可以不理他。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初舒颜就困在下水道中，当时江桓给出的答案，是冯老与舒颜一同被歹人挟持进入下水道中，而江桓也是为了寻找舒颜，才进入的下水道中。

即便他真要杀冯老，也没必要将舒颜扯上。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冯老！就是当初汉水城连环命案的凶手！

而江桓之所以没有透露，完全是为了保护冯老一辈子的名声！也在间接守住了白虎大营的声誉！

这一刻，他开始有些理解和钦佩江桓了。

一旦江桓当初将这件事上报，至少江桓可以再捞个三等功，以及城主府的奖励。

届时，他必然可以成为白虎大营最快晋升二等兵的新兵！

但他宁愿谎称对方逃离，也不愿拿下这一军功。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秦琛钦佩。

而且，他还意识到一件事！即便自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也不能点破。

冯老干出这种事，往大的说，就是白虎大营的耻辱，但一些激进群众，或是大夏高层的一些人士，往往不会在意真相是什么，他们只会说，这都是秦昊带出来的兵。

他是白虎大营的士兵，更是秦昊的儿子，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白虎大营和自己的父亲接受这样的鄙夷。

似乎是察觉到了秦琛的目光，江桓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四目相对，二人在这烧焦了的废墟中对视，他们什么都没说，但二人仿佛什么都理解对方的想法。

欧阳明月揉着腰缓步走到二人中间，忍不住在二人的眼前挥了挥手：“你俩干嘛？眉目传情？”

江桓懒得解释，秦琛则白了一眼欧阳明月：“少特么扯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