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所内的灯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空气中充满了潮湿与陈旧的味道,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急促而压抑,
仿佛这狭小的空间中回荡着某种无形的压迫感。
玛莉亚坐在墙角,身上的毛毯早已破旧,她的手紧紧攥着毯角,
指节发白,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拉出深深的阴影,
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卡温顿……他从来不告诉我们外面的情况,但我们都知道,他每次出去都是在赌命。”
她的声音渐渐带上颤抖,“他回来时,总是全身是血,衣服撕裂,甚至连鞋子都没了。
他说只是摔了一跤,但我们知道……那些东西差点杀了他。”
她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压抑什么即将溢出的情绪。
“他总是笑着说,‘放心吧,我可死不了。你们先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有吃的了。’”
她的声音开始破碎,眼泪滑落,砸在手中的毯子上。
“可他从不休息……他说过,我们会活下去……都会活下去。”
她抬起头看着避难所内的人,眼神带着无助与痛楚,
“可是,他没有活下来……他没有活下来。”
室内一片死寂。那些被救回来的幸存者低头注视着地面,没人发出任何声音。
每个人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枷锁束缚,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
泰勒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得如同失去血色的蜡像。
他的双眼始终不敢直视前方,而是死死盯着墙壁,嘴里喃喃自语,像是被什么恐怖的景象所缠绕。
“它们还在看着我们……”他重复着,声音沙哑而尖锐,
“墙壁……它们在呼吸……地板会动,它们会看着我们,它们……在等我们犯错……”
一旁的黑人少女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但她的手同样在微微颤抖。
泰勒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不堪重负般从喉咙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