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得无比柔和,道,“这要看姑娘喜好何物了,若喜爱吃食,像你手中之物便可;若喜爱脂粉首饰什么的,那便送些精致的钗环;若喜爱文墨书画,古籍珍本自是极好。”
“若是没有,可以上我院子里的私库去挑些,只是淮之啊,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女娘,今年年芳几何,是哪位大人家的闺秀啊?”沈氏翘首以盼的等着他回复。
“还不就是二……”江淮之下意识的便准备说出来,可是瞥见娘的神色,却觉着今晩的娘亲似乎有些不对劲,十分好说话,自从自己入了钦天监,又多次拒绝娘替自己相看婚事的建议后,娘已经许多日子未曾给自己好脸了。
娘一向最宠爱娇娇,若是让娘知道自己不仅是惹了娇娇生气还得罪了二公主,只怕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脑海中飞速运转,江淮之作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噙着笑道,“瞧儿子这脑袋,端王还特意邀我明日去替他观看府中风水呢,儿子得赶快回院中准备准备,就不叨扰娘了。”说罢,匆匆的给沈氏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沈氏和芸香见状,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芸香率先开口打趣道,“三公子这是害羞了呢,这下夫人可能放宽心了,不用日日操心三公子的婚事了。”
沈氏笑得柔和,道,“原本以为淮之这个跳脱性子,婚事要耽搁上许久呢,眼下他有了心仪的姑娘也是好事,今日忙活了许久,可终于有件让我舒心的事了。”
“扶我回去吧,也同夫君说说这桩好事,让他高兴高兴。今日应付了沈府郁府还有周府三家,夫君方才还一直嘟囔着头疼呢。”
芸香扶着沈氏朝着春水榭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家姑娘秀名在外,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正是如此呢,昔日夫人还有皇后娘娘待嫁闺中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
想想自家姑娘,沈氏是又焦急又带着些自豪,自家姑娘从小便懂事不让自己操心,生的又和那天上的仙女一样,可也就因为太过标致,这才引得这么多的糟心事。
眼下,还有两国世子对着自家姑娘虎视眈眈,娇娇执拗,偏要自己解决,若是真的涉及两国联姻邦交,实在不行,也只能将婆母请回来做主了……
翌日清晨,江月眠刚刚梳洗,半夏便带着一封信走了进来,那信上有专属华锦阁的标志,只一眼,江月眠便猜出了这是昀表哥给自己的信。
信上邀她到华锦阁一叙,左右在府中闲来无事,便同沈氏说了一声,同江淮澈坐马车朝华锦阁去了。
待马车停在华锦阁门前,一身女装的周昀便从店里小跑了出来,左右他身上也是女装,十分熟稔的环住江月眠的胳膊,将她带进华锦阁。
江氏两兄妹对周昀这副装扮早已经见怪不怪,现如今北狄和高丽使团前来进贡,像周昀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官儿,每日只需要应卯即可,昨日又当着父母的面被江月眠拒绝,周昀现如今在定安侯夫妇的眼中可是正伤心着呢。
索性周昀便称病未去上朝,从昨日便赖在这华锦阁,化“悲愤”为动力。
周昀带着他们二人来到内室,让他们两人落座,便一脸兴奋的拿出了自己忙活多日,今早才做出来的好“物料”。
只见周昀一脸骄傲的说道,“瞧,这是我今早新制成的新衣,怎么样?”
江月眠率先说道,“图案花样别致,颜色也明亮,昀表哥的眼光,一向最好。”
周昀被她夸的有些得意,“这可不是玄机,娇娇,你来摸摸看,这衣裳,和平日里的衣裳有什么不同?”
江月眠走了过去,将手伸进衣服里衬,这衣裳拿起来并无重量,可又觉着手感摸起来软绵绵的,十分暖和。
“这是棉花?”江月眠轻声问着。
“这是鹅绒。”周昀轻声回着,随即解释道,“冬衣大氅素来用棉花和动物皮毛做里衬,可冬日里难免臃肿,鹅绒为里衬,既轻盈又能保暖,就是这造价和工序上有些繁复。”
江月眠道,“既轻盈又能保暖,夫人贵女们定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