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掉眼泪,冲朝樾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朝樾既没有哭也没有笑,脸上是很难见到的平静。
燕辞晚一直在暗中观察朝樾。
她看到朝樾嘴里虽然是在为朝远之说话,但他看向朝远之的目光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尤其是在朝远之哭诉的时候,朝樾的嘴角竟还微不可查的往上扬了扬。
那是一种隐含讥讽与不屑的冷笑。
似乎在他看来,朝远之的眼泪不值一文。
这就更奇怪了。
朝樾明明是在保护自己的父亲,不想让父亲被自己连累,可他身上又看不到对于父亲的敬爱。
如此矛盾的心情,必然有其更深层的原因。
司不平并未因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而有所动容,直接下令:“将朝家父子关入大牢,听候审问。”
立刻有内卫上前拿人。
原本扶着朝远之的王长史被迫退到一边。
朝远之推开内卫,仰起头高声道:“我儿犯下滔天大罪,我负有管教不力的责任,此事我会向圣人上折请罪,圣人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但你现在无权抓我!”
在场宾客都没说话,但他们心里都觉得大阁领不该抓朝远之,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朝远之与连环奸杀案有关系。
哪怕是大阁领,也不能无凭无证就抓走一个录事参军事。
司不平嘴角噙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连环奸杀案的九条人命确实与你没什么关系,可你原配夫人方氏之死,却与你有莫大的关系。”
乍一听到方氏二字,朝远之心脏猛地一跳。
燕辞晚扭头看向司不平。
她早就怀疑方氏之死有问题,其中很可能有朝远之的手笔,但此事她只跟萧妄、李乘歌、查秉良、九叔说过,他们四人不会将此事随意告知外人,那么司不平事从何得知此事的?
朝远之面露悲戚之色:“方氏当年因病去世,她的尸骨也早已下葬,这些年来,我时常思念方氏以致夜不能寐,我对她的死深感痛惜,恨不能以身替她去死。大阁领忽然提她,还怀疑她的死与我有关,就如同是往我伤处撒盐,比直接杀我还要令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