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完好无损、细腻如新,根本没有被修复过后,那种略显粗粝的手感。
阿弥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抬起头来,见到青年依旧漠然地注视着自己,突然像受到惊吓一般猛地后退一步,甩开了他的手掌。
她咬着牙关没有出声,也不去质问他为何手指没有伤口,只是紧握着那枚雏菊胸针,突然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但是她心中无比确定,阁楼里的这台仿生人,根本就不是晴朗。
与此同时,在实验室查看监控情况的宫舜,也见证了这一幕。
他立刻匆忙不安地冲进观察室,抓起晴朗的手,查看他的手指状态。
虽然从外观上来说看不出异样,但仔细抚摸皮肤时,的确能感受到那种在修复时涂抹过的胶痕。
这种细微的差别,除了当事人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的计划,竟然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功亏一篑,他心有不甘,当即大发雷霆,对玻璃外的研究员们怒吼道: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要一模一样的复制品,要你们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吗!?”
他气急败坏、怒火中烧,完全不似往日悠哉清闲的公子模样,额头和脖颈上青筋直冒,目光狠厉而威严,宛如不近人情的修罗。
在场众人噤若寒蝉,根本无人敢应接这天神般的震怒。
宫舜气到失声,他强迫自己稳定呼吸,摘下眼镜,揉着鼻梁在晴朗周围来回踱步。
受伤的手指,在冬至那天还缠着阿弥买的卡通创可贴。
宫舜不是不知道,可就连他自己都忽略了。
“你们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别人不知道的细节啊……”
他盯着眼前没有意识的机器人,低声发出感叹,掌中的黑框眼镜几乎要被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