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你的工作关系已经转走了。你外婆、你舅舅这次就是为接你到上海去,专门从上海来到我们家的。”
郑颜萍听了,脑子“嗡”的一下。她终于明白打自己记事的时候起,外婆总共也没来过她家两次,舅舅更是没来过农场,为什么这次两人一起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了。她不相信母亲的话,连吃饭的欲望也没有了,急忙推上自行车,就要到医院去问个究竟。
郑颜萍的母亲立即追门外大声吼起来:“颜萍,你给我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到医院里去找院长问个明白,没和我谈过话,也没和我打过招呼,怎么就将我的工作关系迁移走了?这是不负责任的!”郑颜萍一边气呼呼回答着母亲的问话,一边将自行车推出院子外。
林红娣急忙追出门外拦住郑颜萍去路:“颜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外婆和你舅舅都在家里,他们几十年难得来一次。特别是你舅舅,他是第一次来到咱们家,还是我和你爸打电报请他来的,而且,我和你爸还找了这么多人在陪着他们,你这么大了,连一点礼貌都不懂吗?再说了,你在医院里算什么人物?调走了还要和你谈话?你还不赶快回去!”
郑颜萍连理也没理会,骑上自行车就往五一农场职工医院奔去。
郑颜萍的这一举动,让满房子的人都愣在那里。
林红娣赶紧来到房子里笑嘻嘻地说:“颜萍这孩子,听说要到上海去了,急着要到医院里去收拾东西哩!大家赶紧吃西瓜,老郑,你快去切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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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里的路程,郑颜萍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的,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费了用了多少力气走完的。她急急忙忙来到院长办公室,见门已经锁了,这才想起现在仍是有午休的月份了,医院里除了值班的医护人员外,其他人都在午休了。她顾不上多想,骑上自行车就往五一农场医院家属区耿平辉家中赶去,见耿平辉已经吃过午饭正准备午休,郑颜萍顾不上平时的礼貌了,急急地问:“耿院长,我的工作关系真的已经迁移走了?”
听到郑颜萍心急火燎地问到这个问题,耿平辉的脸上立即有了愧色,轻轻地说:“颜萍,你走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李伯康走后的第二天,你爸和你妈就从场组织科拿来商调函,我们也没权力不让你调走啊!”
听了耿平辉的话,郑颜萍立即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连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权力都没有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狠心啊?”
听到郑颜萍一边哭泣,一边在追问着,耿平辉的妻子倪文雁站起来,轻轻拉住郑颜萍的手:“颜萍,你先别哭,这里没别人,我们可以随便说说话。你也别怪我们狠心拆散你和伯康,前些日子你爸已经找过龚建民科长和你耿叔了,你爸和你妈为这事也多次来找过我们,也多次找过覃书记了,甚至连几个副院长也打过招呼了,大家也都没办法。其实我和你耿叔也是很伤感的。前段时间我本来想劝你想开点,可每次看到你和伯康真心相爱,我就再也不忍心劝你了。”
“那,我和伯康这次出去学习,也是为这事?”
“其实为这事我心里也很不安的。”耿平辉说:“为这事,你爸妈求我的朋友龚建民来找我好几次了,后来你爸妈也多次来到我们家,也找过覃书记好几次。我就和覃书记商量后,用这个办法将你们两人分开吧。我也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但你爸妈和我们都是同龄人,他们委托了很多人,甚至包括你倪阿姨。我知道你倪阿姨也曾经劝说过你,听她说她看到你和伯康真心相爱,于心不忍,就再也不愿意过多地劝说你了。听说覃书记也做过伯康父母的思想工作了,让他父母也劝劝伯康。”
郑颜萍想起来了,倪文雁是劝说过自己,但也没说很多劝自己的话。她能理解倪文雁的苦处。于是擦了擦眼泪:“倪阿姨,这事不能怪你,我知道这都是我爸我妈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