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警醒，连忙睁开眼睛，手也摸到了枕头下的簪子。

“谁？”

视线中的身影高大英挺，祝皎玉眨巴了两下眼睛，松出一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清凌凌的嗓音也响起:“皎皎别怕，是朕。”

“怎么还没睡？”昭明帝将她揽到怀中，缓缓拍着祝皎玉的后背，以示安抚。

他实在不想住在宋濂那个虚情假意之人府上，这才连夜回了紫玉山庄。

本来不想打扰皎皎安眠，但看着皎皎所住的阁子门口留着暖黄的灯火，脚步不受控制地就迈到了这。

祝皎玉在黑暗之中眨巴眨巴了眼睛。

虽说专门吩咐香芸在阁子门口留了暖黄的灯笼，但她其实早已入睡。也没指望着昭明帝一定会回来看见，只是习惯性地多做一步。

祝皎玉放松身体，顺势靠到昭明帝怀中。

“陛下怎么现在才回来？臣妾等您等了好久。”

“是朕的错。没提前和你说一声。”他声音之中有些愧疚和心疼。

祝皎玉软软地说：“臣妾不要紧的。倒是陛下辛苦了，这大半夜的才准备休息。”

昭明帝摇了摇头，突然察觉到皎皎应该看不见，连忙开口说：“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不过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二。”

祝皎玉动了动鼻子，轻嗅昭明帝身上。

“陛下莫不是去了什么寻花问柳的地方吧？怎么您身上往日的龙涎香都没了？”

昭明帝被祝皎玉这副拈酸吃醋的样子惹得轻轻一笑。

他连忙解释道：“皎皎这话可是冤枉朕了，朕今日去的是宋濂府上。

怕更深露重，寒气扰了你，这才好好沐浴了一番。结果还是把你惹醒了。”

祝皎玉这才俏皮地一笑：“臣妾派人去给您送暖汤，听见王福公公说了。臣妾方才只不过是逗陛下呢。”